方塘点点头。
贺应渠抛起球,想着方塘说过的要领,蹬地后,协调腰与肩的力量,用脚内侧踢向球的右下侧,鞠球势如破竹,冷厉地抛出一个弧线,沿着竹筐转了一圈,随后稳稳地落在了球筐中。
“做到了!”
方塘点点头,嘴角控制不住扬起。这招妙就妙在球可以稳稳地穿过风流眼,但是对方却拿此招式毫无办法。
“如此一来,胜算便又大了。”
贺应渠小声道,难掩欣喜,转向方塘,“对了郎君,此招叫做什么?甚妙。”
“新月如钩。”
此球的动作要在空中翻一个跟头,身体凌空,好似一弯新月,稳稳地勾住鞠球。
“此名甚是好听。”
日头自东而起,暖暖的橘光浸染天际,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不远处的伙房传来鸡鸣声。
贺应渠练得专注,额头上冒出了细碎的汗珠。
“咚”
锣声响起,贺应渠住了脚,不知不觉二人已经练了这么久。
贺应渠与方塘一同收起鞠球,将球摆到球架之下。
方塘抬眼才看到贺应渠额头上细碎的汗珠,从怀中掏出一块绢帕,递给贺应渠。
贺应渠不明所以地望着方塘,方塘捏了一下帕子,抬手伸向贺应渠的额头。
帕子落到贺应渠的额上贺应渠不由一惊,虽然她身边有侍女,但是却从未有人为她擦过汗,一想到这人还是个郎君,贺应渠心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这方塘看起来仪表堂堂……却不知他竟然如此不羁,她可是一个郎君啊,郎君之间都这般相待吗?
方塘手刚放到贺应渠的头上才想起自己在做什么,忙将双手撤回,手伸到半路上才想起她额头上还有汗珠,便将此绢帕塞到贺应渠的手上,“额上还有汗。”
贺应渠接过方塘递来的绢帕讪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日光洒落在贺应渠身上,方塘低下头望向贺应渠,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贺应渠为了掩饰女子身份特地在脸上抹了些锅底灰,头发也不甚讲究,只一把束在脑后,簪了一根木钗,如此简陋的装束,却添了一丝飒爽之感。
贺应渠听到声音转过身,锣声已饷,众人陆陆续续地来到校场。
贺应渠转过身背对方塘,方塘见她头上粘了棵绒球,将它拿了下来。
贺应渠见一人朝着自己的方向狂奔而来,便知那人是岳至了,章巡和石勒紧跟其后。贺应渠与众人笑笑,章巡也对贺应渠笑笑,眼神却不由自主瞟向一旁,没想到贺应渠二人竟然会到这么早。章巡抬起眼望向方塘,方才方塘眼底的情绪他看得十分真切。
众人回到校场,本想立刻操练起来,却看见了最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人——章赫。
“今日开赛。”
章赫的话激起千层浪,岳至瞬间不困了,疑惑地望向章赫,这赛开得甚是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