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各“死”
各屋吗?伊织盯着天花板胡思乱想着,好像也听说有处在两地的兄妹被杀了的,无非就是鬼忙了点。
时透无一郎在暗处突然开口:“你这样我会分不清,你是憋气憋死的,还是鬼杀死的。”
“哪有人会憋气憋死?”
伊织的肩膀耸拉放松下来,肉眼可见地没有刚才僵硬紧绷,她觉得这个说法怪好笑的。
“你可以试试。”
伊织眉眼弯弯,笑了笑,拒绝了时透的好意:“改天再试吧。”
尴尬紧张的空间放松了些,伊织双手交迭放在身前,气息也变得匀称。
霞柱似乎也睡不着,他肩膀以下的身子全部盖在被子下,包括手。睁着眼在看天花板的花纹,在黑暗里,他的绿眸仍旧很亮。绿宝石似的眼睛并非谬赞,而是客观描述。
时透无一郎感受到旁边的视线,睡姿端正地躺着,问了一个困扰了他一阵子的问题:“你一直在害怕我吗?”
伊织听到时透讲话,连忙摆正了脑袋,收回了视线。愣了一会后,轻语道:“没有。”
“银子说你害怕我。”
时透无一郎想起被伊织喂得有些肥嘟嘟的鎹鸦,他曾委婉地建议银子该少吃点了,但看来太过委婉了,鎹鸦充耳未闻。还嘀咕无一郎越长大越严肃,继子都害怕他了。
伊织手指动了动,想到银子不免笑意更甚:“它只是同你开玩笑的。”
银子可不允许任何人讨厌它主人,伊织怎么敢在它面前说这种话。
“是吗?”
“是的。”
“所以你害怕我。”
“是的。”
气氛一瞬间凝固,伊织哑然,这算不打自招还是屈打成招。伊织早见识过时透说话水平有多高,还是中招了。
时透无一郎的瞳孔在黑暗中如泛舟般摇了摇,他问道:“为什么?”
这个问题难倒了伊织,由敬生畏,又或者是她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跟霞柱相处。
伊织的乌眸有些黯淡,不是很想说真话,但可能又是气氛作祟,她第一次承认了一件事:“太遥远了。”
他是水中月,她是地上人。从一开始,这就只会是一场单方面的追逐。
“实力吗?”
时透无一郎思忖后,垂眸道,“那确实是。”
伊织未多解释,忍不住展颜弯唇笑了笑。只觉得时透这种平淡说话,然后给人沉重一击的样子很有趣,有一种坦率至真的少年气。
本还在想时透无一郎又会说什么大实话时,却只听见他继续说着:“但是我认可你。”
语气非常认真,让人生不出半分嫌隙。
伊织的指甲划过掌心,她听了这句话,有些失神。她从未想过或者痴心得到霞柱的认可,但这一句话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从时透口中说了出来,还是在这样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