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茅子撇嘴,「怎麼可能出不去?!到處都是路。」
到處都是路?!這話就奇怪了,這些天為了能逃出黃石鎮,還有不少鎮民想了各種辦法,有的搭了長梯子,想從鎮子的外牆翻出去。
結果剛一露頭,就被府軍用強弓給射穿掉下來了。還有的為了逃命,就想鳧水從水路走。
結果府軍在水底長了網子,網子上還掛了不少刀。人在水中一旦被網子掛住,那基本上也是九死一身。
經過了幾番測試,鎮民們才算死了心,這黃石鎮被府軍圍城鐵桶一般,實在無法突圍。
這些事,鬱悶來酒樓喝酒散心的鎮民們每天都在大堂說,香茅子和春雨多少都聽了些。可此時,香茅子卻說有辦法出去?
見春雨把眼睛瞪到牛眼那麼大,香茅子搖頭,「別瞪我,這是們笨,那些走路逃難的鎮民們,走的都是人路,這麼走,肯定會被人攔下來的。」
人路,就是人走的路。無論是翻牆還是鳧水,這些路都是人們往常選擇的。
只不過這次走的時候稍微變化了一下。
比如說不坐船了改游水了,其實這條人走的路的習慣是沒有改變的。
而府軍防範圍堵的重點,也一定在這些人路上。
香茅子說,「我從小就不喜歡好好走路,我走的都是獸道。等著吧,我肯定能出去。」她特別有信心的說。
春雨見她這麼肯定,對於她能出鎮子倒是不擔心了。
「可是鎮外還有很多凶獸啊!要是遇上了,說不定一口吞下還有點富餘。」
對於這個危險,香茅子其實並沒有什麼好辦法,她不由想起在耶溪村那個月夜下,一個碩大的黑毛凶獸一口一口吃人的場景。
她打了一個寒顫,說不怕,是假的。
香茅子深深呼吸了一下,給自己打氣,「沒事,我個頭小,說不定凶獸瞅不見。」
見春雨還要說什麼,她連忙阻止他,「別說了,再說我更害怕了,但是還要是要去的。我要是不找到月亮草,辛茂就要死了!」
春雨沒法勸了,只能拿出全力支持她,「那放心吧,辛茂我來照顧。一定比伺候那些客人要用心百倍!」
香茅子來跟春雨說這事,主要也是這個目的,想拜託春雨趁他不在的時候照顧一下辛茂。
於是她笑著對春雨說,「那就拜託了,春雨哥!」
一張小黑臉上,只剩了滿口白牙,笑得十分寒磣。
春雨內心十分難過,卻不想被香茅子看出來,學著掌柜的,不耐煩的揮手,「快走,快走!」
香茅子走了。
在走之前,她去柴房尋了一把趁手的劈柴刀。把刀把緊緊的纏上布條防滑,然後在刀把上系了跟帶子,斜斜背在身上。
另外找了個小籃子,籃子裡放了兩三個客人吃剩的饅頭,她還把饅頭在冷醬汁里泡了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