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宋嫂子可怎麼辦?!
香茅子想了想,就問,「那,能不能去外面鎮子買啊?」
陳掌柜說,「已經讓阿璋一大早就去隔壁鎮子上買了,但這也怕是來不及了。」
香茅子又想了想,「要不,陳掌柜您告訴我缺的那三味藥材的名字和特徵,我去鎮子外面找一找,說不定能找到呢。」
在香茅子他們鄉下,各種草藥少有去藥房買的,都是自己去外面採摘回來的。
比如蒲公英消腫、野山薊清火之類的。
就連陳掌柜在藥房採買的藥材,也是鄉民們外出尋找曬乾後,去藥房販售的。
所以她說要去幫忙採藥,倒不是胡鬧。
沒想到陳掌柜依然搖頭,「如今可不能採到了,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鎮子上生病的人特別多,其中這三味還是必用藥材,那周圍十幾里地的藥材早都被人採光了!」
香茅子點點頭,「哦!」
怎麼如今得病的人這麼多了?!
希望阿璋能早點把宋嫂需要的藥材買回來吧!
香茅子暗暗的祈禱著。
第二天,阿璋回來了,卻沒有帶回來好消息,「隔壁鎮子上的人也病了,這些藥也都被用光了!買不到。」
宋嫂還來不及發作,阿璋卻說出了更可怕的事,「雲來鎮比我們這裡發病要早,他們已經開始向州府去徵集草藥了。我去的時候,他們那裡賣的最貴、最好的不是草藥。們猜是什麼?」
是什麼?!大家一起問。
阿璋臉色慘白的說,「是棺材!雲來鎮到處都擺滿了棺材,一排排的,有的連茬口都沒弄好,就是幾塊板子拼在一起!那都是來不及做,臨時趕出來的。」
陳掌柜的臉色變了,「怎麼會死了這麼多人?」
阿璋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雲來鎮真的死了這麼多人。我一看情形不好,也沒敢多留,就直接回來了。」
陳掌柜的屬於見多識廣的能人,聽到這個消息,他忽然聯想到另外一件事,「阿璋,再雲來鎮有沒有問到他們生病的狀態,以及從發病到病亡的時間?」
阿璋其實僅次於春雨的最機靈的小夥計。
要不然去鄰鎮採買緊缺藥材這種重任也不回委派給他。
聽到陳掌柜的問題,阿璋連忙回答,「問了。就算您不問,我也得說。這場疫病來得實在蹊蹺。最開始,誰也沒有留意,就是有人出現了拉肚子和嘔吐的狀況,大家會覺得是當天沒有吃好,才偶然腹瀉。
可這種腹瀉會持續兩三天,然後人會發燒。斷斷續續的,越來越嚴重。到了七八天頭上,就會開始便血,吐血,然後高燒不退。」
「大部分的人,這時候就會拼命的請醫生來看,醫生就會根據他們的症狀抓藥,其中就有咱們需要採買的那三種藥材。
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他們會連續的高熱不退,持續便血。往往兩三天內,人就不行了。」阿璋說。
陳掌柜的表情非常嚴肅,似乎聽到了極其可怕的事情。
大家也為雲來鎮的人難過,但畢竟悲劇還是別人家的,他們雖然難過,卻不哀傷。
可這個時候,陳掌柜的忽然一拍桌子,大喝一聲,「讓所有人都出來聽令,從今天開始四鮮樓閉門謝客。」
閉門謝客,對酒樓來說是個非常嚴重的事件,那是僅次於酒樓關張的第一等大事。一時間大家都呆住了。
春雨小心的問,「陳掌柜,為什麼我們要關門啊?」
陳掌柜面色非常難看,「這不是一般的病,這是疫,而且還是最最可怕的鬼觸疫!」
年輕的一代都面面相覷,不知道陳掌柜在說什麼,而宋嫂等有了年紀的人,一聽到鬼觸疫的名字,就齊齊色變,眼神都流露出驚懼的神色。
「到底什麼是鬼觸疫啊?」春雨問。
陳掌柜說,「鬼觸疫究竟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每當有鬼觸疫的時候,家家舉白事,萬里棺材連。
每次鬼觸疫都會死幾萬,甚至幾十萬的人。所到之處,千里空城,無人能逃。
鬼觸疫發生之後,滿街擺放最多的就是棺材了!一開始,我完全沒往鬼觸疫的身上想,可等聽到阿璋說起棺材的事情,我這才想起來!」
陳掌柜說的並不清楚。倒是一旁臉色蒼白的宋嫂,忽然接過了話頭。
宋嫂說,「鬼觸疫殺人不見血,染上鬼觸疫死亡,就跟被鬼摸了一樣,死活都是聽天由命,這才有了這個名字。
沒有人知道它是怎麼來的。一家人,同吃同住,有可能都得鬼觸疫,也有可能只有幾個人得。
得了鬼觸疫,頭幾天根本看不出來,以為只是普通的風寒,可是一旦開始便血吐血,這病也就沒治了!」
「鬼觸疫從來不會只在一個地方爆發,它的牽扯麵從來都很廣。」陳掌柜沉重的說,「既然雲來鎮已經被鬼觸疫染上了,再聯想到黃石鎮最近這幾天用藥需求的增多,肯定也已經被染上了。
只不過鬼觸疫沒發病前,是看不出來的。這幾天,大家都不要外出,先觀察一下自己還有周圍的客人。一旦發現有腹瀉和發燒的,立刻上報!」
眾人被陳掌柜和宋嫂的嚴肅嚇到了,他們都沒有經歷過鬼觸疫恐怖的死亡收割。
因此並不是特別害怕,但是看到幾個主事的人都神色嚴肅,掌柜的甚至摘了四鮮樓的幌子,用青布遮了四鮮樓的牌匾,這明顯是攤上大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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