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要多谢将军帮忙了。”
“只是巧合。”
“不论是不是巧合,将军都帮了我的忙。”
楚音一双清澈的眼睛看向徐巍,在阳光的照射下宛如琉璃珠子,徐巍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住那块玉牌,礼貌地道别过后回了徐府。
高悬的太阳撒下一地暖融融的光,虽然这在愈发寒冷的日子里并没有十分温暖,但晴朗的天气还是让人心情愉悦。
楚音将今日的工钱结给那些下人,这府里只有他一个人,完全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这些人是专门雇来撑场子的。
楚音平时习惯了一个人居住,不准备找贴身丫鬟,不过这府邸还是太大了,她一个人是肯定打扫不过来的,所以她挑了几个人谈好价钱,隔一段时间过来打扫一次。
这件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不过楚音还是没有想好之后要如何经营如此规模的布庄,这对她而言还是太困难了。
是夜,楚音吹灭了烛火,躺到床上,虽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但她心里完全没有踏实的感觉,反而觉得这个布庄像一个烫手山芋。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夜色泼墨一般染黑了大地,人们习惯日落而息的生活,在天黑之时便老老实实地上床休息,人间一片静谧。
皇宫中,身着黑衣的暗卫单膝跪地,正向赵景汇报消息。
“……”
“不必留了。”
赵景将手中的信往旁边一递,暗卫立刻起身接过信封,又重新蹲在地上,说:
“遵命,陛下。”
随后一眨眼消失在原地,那封已经被打开过的信被重新封好放回那名官员的密室。
暗卫隐藏在角落里,耐心地等待着官员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其貌不扬的官员脚步匆匆地进来,看见原封不动的信,松了一口气,虽然密室中并没有人,但他还是左右观望了一下才把信封收起来。
暗卫跟在他身后出了密室,一路尾随他到城外密林,看见他把信交给了一个马车夫。
马车夫扬起马鞭在空中抽出“啪”
的一声,骏马吃痛,撒开蹄子跑起来。
暗卫继续跟踪,然而人如何能跑过马,加之路途曲折崎岖,二人距离越来越远,暗卫眼睁睁地看着马夫的身影消失在一个转角处,他在周围搜查了一圈,一无所获,最后只能回去禀报。
马车夫一路快马加鞭,在暗卫离开后,他转身走上了一条快捷的小路,目标明确地往一个方向去,与此同时,另一位暗卫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没有惊动任何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马车夫终于到达此行的终点,一个茶棚。
这条路时常有人经过,但罕有人停留,交通不便,周围也没有什么店,要买点吃的用的,得顺着这条路走上约两个时辰,才能买到,几乎没人愿意住在这里,只有少数几个家境贫寒,无力购置一套正经房屋的劳苦人家才住在这里。
马车夫停下马车,准备来一碗茶就离开,不过多停留。
他往桌面上丢下几个铜板,老板笑着给他盛了一碗茶,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拘谨,马车夫感到有点不对劲,但也没有多想,毕竟他们这种人都有一身上不了台面的小家子气。
他用谨慎地银针验了一下水,没有发黑,才安心喝下。
马车夫转身骑上马车,继续往前走。
没走出多远,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犯晕,心中警铃大作,顾不得太多,抓着手中的马鞭使劲抽了一下奔跑了一路的骏马,马匹吃痛之下一个劲儿地往前跑,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药丸,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
继续向外走了几百米,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许多,心里放松了不少。
然而在那个夜晚,他睡下之后却再也没有醒来。
暗卫确认他死亡之后从阴影处走出来,从他身上摸出一个小瓶子,然后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放回去,只是瓶子里的药丸全部消失。
第二天,路边的开茶棚的一家人也不见了踪影。
这一切距离楚音十分遥远,她对此不得而知,但从徐府近日来的动作上,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
楚音相信自己的直觉,可能真的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这份直觉曾经给她带来许多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决定出门采购一些用品,以备不时之需。
楚音走到街上,发现今天人很多。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很多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现在逆着人流未免有些危险,而且,楚音也很好奇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走到前面发现是一些表演杂技的异邦人,这在民间可不多见。
楚音伸手扯了扯旁边挎着菜篮子的大娘,好奇地问:
“大姐,这是哪里来的人啊?”
大娘听见“大姐”
两个字,高兴得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嘴上却谦虚地说着:
“什么大姐,我年纪大了,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这块地方就没有我打听不到的事。”
大娘说这个话时语气十分骄傲,下巴都扬起来了。“这些人是从很远很远的一个古老的国家来的,据说那个地方盛产各种奇异的宝石,他们很少和外地人交往,这次外出主要是为了了解不同国家的风土人情,一路游历到此。”
说起宝石,大娘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显然是十分垂涎。
“多谢大姐。”
楚音离开了这堆人,往前没走多远,又看见另一个异邦人在路边摆摊,楚音使劲往前凑,看见地上简单地铺了一块布,上面摆满了颜色各异,大小不同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