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被血液染成粉色,徐澜上前接过那把曾经杀死数位皇族的剑,双手递给赵景,赵景接过剑,毫不犹豫地刺向太子的胸膛。
天空中惊雷炸响,雷光闪烁,在雷声传来的一剎那,太子随之倒地。
至此,尘埃落定。
次日,赵景在诸位大臣面前拿出密旨,上面内容的真假早已无人在意,赵景作为胜出者,他自然就是天子,这封密旨也只不过让他的皇位来得更加名正言顺罢了。
至于太子,自然是因急病去世。
朝堂之上,兵部尚书等一干太子党此时深感大难临头,甚至有一些胆子较小的人生怕新皇要在朝堂上清理门户,连夜递上一个折子请求告老还乡,更有甚者,不等新皇批复,便准备连夜跑出去了。
只可惜,现在的京城被赵景控制地如铁桶一般,根本跑不出去。
兵部尚书楚立此时后悔地肠子都青了,若是早知道最后是九皇子登基,当初就不该退掉那个婚约,若是当初早早地成亲,此时自己便可以借女儿的光,当个国舅爷,也算是皇亲国戚。
如今新皇登基,必然要对朝堂进行一番清算,他既是太子党,又对九皇子退过婚,届时首当其冲便是自己。
今日是第一天上朝,还有许多事没有处理好,所有赵景在清算这方面没有太过着急。
那些站队九皇子的官员此时可谓是春风得意,他们这也算是从龙之功,而那些太子党便是一片愁云惨淡。
兵部尚书此时没心情理会别人的嘲笑,一下车就匆匆忙忙地赶回家了。
曾经尚书府门庭若市,如今却门可罗雀,不论是曾经巴结他,还是和他交好的人,此时都恨不得和他断的一干二净。
府里现在也是一片萧条,许多下人害怕被牵连,惹上杀身之祸,连夜收拾收拾东西就跑了。
楚立刚回到府里,他的夫人赵伊柳便迎上来,面色担忧:“夫君,陛下是什么态度?我们今后可怎么办啊?”
“唉……我已经写了一封折子祈求告老还乡,你让人把东西收拾收拾,我们……随时准备离开。”
楚立的语气很沉重,赵伊柳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用手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颤着声音回答:“我……我这就吩咐下去。”
*
这场风波过得很快,一天一夜,天下就换了一位掌权人,战场集中在宫中,基本没有伤到平民,也就是在家里待了两天就恢复往日的生活了。
对于这些平头百姓而言,新皇上位,与他们没有多大关系,那是天家的事,而他们还是照样过自己的小日子。
于是,前两日躲在家里的惊慌失措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甚至时间长了还能和年幼的孩子吹一句,自己是经历过改朝换代的人了。
数日来的阴雨绵绵结束了,天空开始放晴,地面积起的水洼干涸了大半,河湖的水位依旧高涨,想来还需要几日才能下去。
百姓们工作的工作,玩乐的玩乐,街道上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光景。
楚音也把放在床头的菜刀放回原处,她上街走了一圈,在打听到新皇居然是九皇子的时候,她再没有心情继续走下去。
怎么办,父亲退婚一事已经表明他是太子党,如今太子已死,新皇必将清算朝堂,尚书府的下场,绝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楚音觉得这简直倒霉透了,自从出生在尚书府,自己就没有享受过一天平安快乐的生活,妾在府中没有地位,自己过得就如下人一般,被赶出来后好不容易靠着自己的双手过上了还算舒心的日子,现在看来又要被毁掉了。
她难过极了,一路跑回家里,无力地坐在床上,在外面她顾及着自己的面子,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砸在自己的手背上。
她哭了好一会儿才收住,待情绪稳定下来,她开始仔细分析这件事。
如果自己留在这里,可能会随尚书府一起被赶出京城,但自己都已经被赶出府了,到时候他们离开,也肯定不会一直带着自己,很大可能会把自己半路丢下。
如果自己不管尚书府,提前跑掉,大概率也跑不远,更重要的是,自己手头的积蓄不够多,要想跑得远些,就需要雇几辆马车,干粮,饲料光是这些,就差不多耗费了自己全部的积蓄。如果路上没有危险和意外,自己能够一路顺利地到达目的地,到了之后,还有落脚的费用,更别提租房子的钱了。
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
可楚音不想留在这里等死,再难她都要试一试。
只是楚音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行动,尚书府就把他抓回去了。
当时楚音正在收拾东西,一群人气势汹汹地破门而入,一句话也不说,直接上手把楚音敲晕绑走了。
醒过来的时候,楚音已经躺在柴房里了,门上还落了锁。
她还未睁眼就感觉到脖子后面一阵剧痛,她缓缓坐起来,环顾四周,是她很熟悉的地方,尚书府的柴房,自己从前做错事就会被关在这里,时隔多年,居然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楚音趴在门上从缝里往外看,一个人也没看见,她试着喊了几声,也无人应答,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这很奇怪,她想不明白,也不再尝试询问,而是在房间里四处打转,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出去。
*
楚立和赵伊柳待在房间里,遣退了侍奉在身边的下人。
“夫君,这样真的行吗?陛下应当明白当初的退婚与楚音无关,我担心这样让陛下更加愤怒。”
赵伊柳颤抖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稳重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