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们不妨等他醒来,一问便知。若是让他知道老庄主未死,却骗他杀了你爹‘为父报仇’,你说他会怎么样?”
周景生勾了勾唇角,“说不定我们还能将他策反,那对我们查风雨山庄之事,岂不是如虎添翼?”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只不过,等他知道,只怕是比我更想杀了那背后主谋了吧。”
楚鸢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哦?此话怎讲?”
周景生见楚鸢说得这么肯定,倒来了兴致。
“周兄有所不知,那风雨山庄老庄主并非是竹渊的父亲,凌家庄夫妇才是他的亲生父母。”
楚鸢停顿了片刻,继续道,“那日我回到阁中,便已经看见他手中的匕首刺穿了爹爹的心口,爹爹反伤他时露出了他肩胛骨上的胎记。”
“数日后,我无意中听见凌家夫妇在谈论那个从小被掳走不见的儿子时,夫人提到那孩子肩头有一个胎记,而那个胎记,和我这竹渊肩头看见的一模一样。”
楚鸢像是预判到了周景生想说什么,她补充了一句,“那个图案我和他们夫妇二人确认过,别无二致。”
周景声还未开口,楚鸢耳边传来“蹬蹬蹬”
的踏步声。她回过头,看见竹渊三部并两步从楼梯上跳了下来,大约是扯到了伤口,他不由自主闷哼一声,却并未在意,双手紧握着楚鸢的肩膀,迫使她看向自己的眼睛。
“小鸢儿,方才……你方才所言,可当真?”
竹渊满眼猩红,眉头紧锁。
“你在求我吗?”
楚鸢见状,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是,求你,告诉我。”
“那我就告诉你吧,方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假。”
楚鸢十分认真地回答他。
“原来,原来汪家的事,真的是假的……叶长歌那么容易就将我骗得团团转,我真是太失败了……”
竹渊喃喃自语,双手骤然松开,跌坐在凳子上,“虽然我已经起了疑心,可他终究还是成功的用汪家威胁我去夺神兵……我真蠢……”
竹渊的眼泪一滴一滴,滴落在桌面上。
相认
竹渊跟着楚鸢和周景生回了藏剑阁,一路上都显得失魂落魄。在从汉城离开之前,他收到了风三传回来的消息。
晋州的陈、魏两家,在他们一行人离开不久,就双双被灭门,如今檀纸晋墨已经合二为一,管事之人是个女子,但是没有查到任何与之有关的消息,就仿佛是凭空出现在江湖之中一般。
竹渊心中有些沉重,他恐怕从最开始,从那块玉佩开始,便掉进了叶长歌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