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剑阁以铸剑起家,对于剑之一道,得心应手,大乱之中以己之秘法,藏剑于阁中,避免乱世争端。虽争端之中人大多死于争端之中,终有只言片语流传而下,风云变色,争端再起。”
“斩龙之事,历来仅阁主与下任阁主口口相传,吾却怕意外之事,而使得新任阁主无从得知该秘辛,故而留下手札,全藏于偏僻之处。既盼后辈能寻得,又望后辈寻不得。”
“吾之后辈应当谨记,兵器本无善恶之分,端看使用之人,心向何处。”
楚鸢合上书册,静静坐着,心中却心潮汹涌。原来,藏剑阁之中,竞真的藏有一把神兵,按手札上所言,怕是已经存在快要近千年了。
“到底是何种神兵,竟让人如此趋之若鹜。我辈先祖真是大义之人,简直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斩龙封存在阁中,无法想象会有多少人,觉得我们是趁机将斩龙占为己有。”
楚鸢摇摇头,站起身来。
楚鸢从藏书楼走出,示意门口的夜阑跟上,径直走去书房,将门关好。
她细细回想着手札中的记载,仔细盯着书房中的各种摆件。倏而眼里透出精光,两指并剑,足尖一点便直冲一处而去。
楚鸢出指极快,在一处连点两下,身姿一转又向另一个方向而去,在另一处又连点数下。她身姿轻盈,衣袂翻飞,恍若一只蝴蝶在花丛中飞舞一般,美不胜收。
几次之后,楚鸢在夜阑身边翩然落地,她走到一旁的书架上,轻轻转动一个花瓶,只听见“轰隆”
一声,画卷后方的墙壁竟开启了一个通道。
楚鸢和夜阑对视一眼,走了下去,任凭石门在身后合拢。
细长的台阶一路往下,两侧墙壁之中每隔数米便嵌着一颗用来照明的夜明珠。
两人顺着阶梯一路往下,直到尽头,却见一堵青铜门,门上有一凹槽。楚鸢上前轻轻抚摸凹槽的形状,夜阑则在四周搜寻是否存在什么机关。
“小姐,这门……我不曾找到任何机关,可有什么信息吗?”
夜阑搜寻无果,回到楚鸢身旁。
楚鸢闻言并未说话,只是呆呆摸着凹槽内石壁上的纹路,面上流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久久不言,她从腰间扯下一枚玉佩,将其放置于凹槽之中。
下一瞬,两人都睁大了双眼,楚鸢神色有些意外,却又有一些意料之中。那玉佩这凹槽中竟严丝合缝,仿佛原本就是一体。
楚鸢伸手在玉佩上轻轻一按,只听见“咔嚓”
一声,面前的青铜门向两旁打开。
原来,开门的钥匙爹爹早已经交给我了,楚鸢暗自想道。
随着两人迈步入内,门中烛火依次亮起,整个样貌逐渐显露。
许是所见太过震撼,楚鸢和夜阑凝视着前方,已经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见前方不远处的紫檀木桌上,放着一块白玉雕成剑架,上面摆着一柄寒光闪闪,冷气逼人的剑,看上去就非同凡响。
楚鸢走上前一把拿起那柄剑,拔剑出鞘,只听见锐利的破空声划破暗室的寂静,仿佛一曲独奏在空中回响。
剑身上刻着“斩龙”
二字,楚鸢盯着看了几息,竟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真不愧是上古神兵,竟然都能感觉到剑意了。”
楚鸢两指并拢在剑身上轻轻抚过,忽然紧握剑柄,翻转手腕立剑于眼前,一根头发从剑身飘然而落。下一瞬,她一剑向着侧面的星陨铁桌劈去。
澎湃的剑气瞬间将桌子一分为二,中间的切痕十分光滑。
“好剑,吹毛利刃、削铁如泥,真乃极品宝剑。也不知是上古哪位大拿铸就这柄神兵利刃,真是令人心神向往。”
二人回到房间,白瑶已在房内久等。
“瑶姨,我找到了。”
楚鸢将斩龙放在白瑶面前的圆桌上,“如今我藏剑阁已成众矢之的,若不交出斩龙,势必不会轻易结束这场乱事,江湖中无人会信,他们只会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日后我们只会源源不断遭受各种骚扰。”
“可若是轻易将斩龙交出,我也不甘心。按手札中那位前辈所言,当初江湖大战一片混乱,死伤无数,是我藏剑阁先祖站出来牺牲自己,封印了这神兵,方才了结了那一场大乱。可是这百年过去,他们早已经忘记了藏剑阁为之付出的一切,为了一己私欲,意图再次挑起战乱。”
“瑶姨,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楚鸢有些泄气般,倒在了桌边的软榻上,眉头紧锁。
白瑶走到楚鸢身边坐下,将她揽到自己怀中,按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伸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
“阿鸢,别心急,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总会有办法的。小姑娘家家的,这段日子你也辛苦了,瑶姨会帮着你的。”
白瑶温柔而平缓的语气仿佛春风拂面一般,神奇地抚平了楚鸢焦躁的心情。
她福至心灵,突然坐直身子,转过头看着白瑶,眉眼如炬,星光熠熠:“既然他们都想要,那便来吧。不如我们举办一个比武,谁能站到最后,方不愧神兵之名。”
“不论背后之人意欲何为,江湖各大门派中想要神兵就必须按我们的要求来,否则我宁愿毁了这神兵,谁也别想得到。若他们互斗,则两败俱伤,我们也可以争取时间修养生息。神兵可以毁,却决不能丢在我手上,否则我如何有颜面日后在九泉之下去见爹娘?”
出殡
凌毅带着殷夜来和凌双双,几乎不眠不休赶了四日,终于在月上柳梢时,勒马停在了藏剑阁大门。
“吁。”
殷夜来不待身下骏马彻底停下脚步,直接从马背上翻身而下,疾跑入内,留下凌毅父女俩。二人将手中的缰绳递给前来接待的藏剑阁弟子,随着另一人向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