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渊看了一眼身上其他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不甚在意地走出山洞在附近捡了一些树枝回来生起了火。他坐在火堆旁,一动不动盯着楚鸢。
“小鸢儿,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呢?今日种种于你而言不过是无妄之灾,若非正阳宫禁地一行,你又怎会惹上这样的祸事。这般的你,我又该如何想象你的父亲会做出那样的事?可是、可是一切线索都指向令尊,我该如何是好?”
入夜,竹渊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
“冷、好冷……”
竹渊睁开眼,看见楚鸢浑身颤抖。他探向楚鸢额间的温度,微微蹙眉,脱下外衣盖在楚鸢身上,走出山洞将马鞍边上的水囊拿了进来。
用内力将水变温后,撕下一角干净的衣料,温水打湿轻轻擦拭着楚鸢额间的冷汗,直到深夜。竹渊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伤者。
次日,阳光从洞口照入,楚鸢缓缓睁开眼,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些茫然。她捂着肩膀慢慢从地上站起,看着从身上掉落的外袍,愣了一下,转过头便看见了靠在一旁的竹渊,忙将衣服盖在他身上。
楚鸢脚步虚浮地从山洞走出,四下环顾,却不见夜阑和冰河的身影,有些疑惑。想着一时间竹渊恐怕还不会醒,拿起水囊便去寻找水源。
过了约摸大半个时辰,楚鸢慢悠悠走了回来,甫一进门,便被竹渊握住肩膀,竹渊满脸焦急地问道:“小鸢儿,你去哪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楚鸢伸手轻轻拍了拍竹渊的肩膀:“竹兄,我无事。”
来回行走之后的楚鸢,原先苍白的脸颊上染上丝丝红晕,“竹兄,看我找到了什么。”
楚鸢举起手中拎着的鱼,晃了晃。
“你真是……”
竹渊笑出了声,无奈地摇摇头。
两人分食了鱼,坐在火堆边四目相对。
楚鸢率先打破了这一份寂静,她开口问道:“竹兄,夜阑和冰河呢?我怎么没见到他们?他们不会是……”
言语间,楚鸢猛地站了起来,面上满是关心。
竹渊皱着眉道:“昨日,你昏迷之后,我们便打算分头突围。最终我带你先走,夜阑和冰河断后。一路行来,倒也未见追兵,我想应是脱险了。”
“那我们何处会面?”
“约好了在江南。”
楚鸢在洞中来回踱步:“那我们快写走吧,得先找一个镇子才行,竹兄你身上的伤得处理一下,再换身衣服,这一身血污的,多有不便。希望他们能平安到达江南,这么多年除了上次……我还不曾和夜阑分开过,实在有些担心。”
竹渊点点头,熄灭了火堆,两人共乘一骑,找了一个方向便策马而去。
重伤
夜阑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陌生的房顶,半晌不曾回过神。
“砰”
。重物落地的声音将夜阑的思绪拉了回来。
“姑娘醒了,快,快去通知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