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不经意间、轻巧又柔软的吻,可两人谁也没有率先偏过头去。
好像过了一会,又像只过了几秒,钟庭屿贴了贴她的唇,温柔地描摹她的唇线,并没有深|入。
他个子比高她,两人接吻时,他要低下头,两人投落在甲板上的影子的身影靠在一起,随着焰火明明灭灭,影子变得长长短短,忽明忽暗。
恰好这时,烟火暂歇,不过两秒,新的一轮又开始。
二层再次响起一道没收住的惊呼声:“我天,这个有字,太好看了!”
字?什么字?
裴知晚注意力被吸引,下意识睁开眼,试图用眼角余光瞥向海岸上方的夜空。
大概察觉到她的分心,钟庭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红润的唇|瓣。他这回直接得多,掌心按住她的后颈,舌-尖直往里探,一点点勾住她的和自己纠缠。
日渐熟悉的男性气息闯进来,强势地地夺取她的呼吸,感官再次被他占据,裴知晚心口鼓噪得更加厉害。
方才的温柔与此刻的强势,分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可她同样生不出拒绝的心思,仿佛成了一枚盛夏浆果,正在唇齿间碾碎,被细细品尝着。
周遭空气一点点被抽离,呼吸也变得急促。
裴知晚像是溺水之人,迫切地想要抓住什么,将他的衬衫揉皱得厉害,偶尔漏出几声细碎的声响,又很快被烟火和浪潮声吞没。
不知过了多久,他克制地停住,稍稍后退,留出一掌的距离。
汹涌的空气重新涌入肺中,裴知晚的呼吸终于顺畅了些。
钟庭屿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烧红的脸颊,低声说:“只是接吻就这样,那以后怎么办?”
裴知晚:“……”
以后什么?不就是成年男女、新婚夫妻之间能做的那些事情吗?
夫妻生活也是一种重要的需求和责任,既然当初她提出会当个合格的钟太太,那么就会努力做到。
裴知晚眼睫微地轻颤,不管内心怎么心虚,都佯作镇定地回复:“到时候试试就知道了,您没试,怎么知道我不行?”
钟庭屿垂眸,黑而长的眼睫阴影让他眼神看起来愈发深邃,声音里却隐隐藏着笑意:“是吗?”
“那当然,说不定到时候是您不行呢?”
话语未落,裴知晚就想咬住自己的舌尖,怎么就话赶话地说出这些来?
钟庭屿微地挑眉,眸色意味不明:“阿晚,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说就说,她才不怂。
裴知晚言行不一,开口时音量地又含糊:“说您不行。”
钟庭屿黑眸幽深,似有波澜忽起,声音却依旧沉稳:“原来阿晚担心的是这个。”
“我才没有担心。”
裴知晚纠正他,试图解释自己刚才的口快,“我刚才是乱说的,您别放在心上。我觉得您很好,真的。”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