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他拉回了神,柳拂身形已到几里之外,朝初来时的口子游了过去。
谢厌七有一肚子的疑惑,但最终还是决定先留着,出去后问问张不问。
只是他没想到,张不问不见了。
湖岸上,谢厌七顶着湿漉漉的发丝,挂着还在滴水的衣袍,盯着空无一物的眼前发着呆。
柳拂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件衣服穿上,神色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他掀起眼眸安慰,“他没事,只是有其他事去了。”
“那他为何不告诉我?”
谢厌七回头看他。
柳拂一噎。
他摸了摸脑袋,“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就是古怪的很,他想做什么的时候,没有人会提前知道的。”
谢厌七眼眸突然有些酸涩,“他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累赘?所以离开了。”
“怎么会。”
柳拂甩了甩袖往前走,“他要是觉得你是累赘,就不会嘱咐我将引生功交给你了。”
“走吧,跟我回去一趟。”
谢厌七在原地停了一瞬,他回头,再度看向平淡无波的湖面,岸上,张不问不见了,蛇妖的尸体也不见了,干干净净,毫无血迹,就好像从没有人来过。
他默默紧了紧拳头,咬着牙跟在了柳拂身后。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柳拂皱眉,“不知道。”
“他什么也没跟你说?”
“没有。”
谢厌七深吸了一口气,“你不是他朋友吗,他连这都不告诉你!”
“……”
柳拂脚步停了下来,他侧头,眸色复杂地看向这边,“可是,你还是他徒弟呢。”
他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
“即便是这样,他不是也没告诉你。”
柳拂叹了口气,“年轻人,别太心急,要不还得是我们这种年纪大的呢,遇事不要着急,他行事必有因果。”
“既未找到因,那就先别寻果。”
谢厌七紧抿着唇不语,他才不管什么因果,他只想要跟他一起。
但柳拂说的对,张不问想做什么,他们从来也不会提前猜到。
或许刚刚他将自己推下湖底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要离开,或在乌山生灵涂炭时?又或是第一次见面时。
谢厌七摇了摇头,他不敢再胡思乱想,快步追上了柳拂,尽量让自己放松些,他终究还会见到他的。
脑海中回忆起湖底的记忆,他不禁问道,“你是修行者?”
柳拂摇头,“怎么会,我是凡人。”
“不像。”
凡人可徒手冰封地下城?
凡人可一指破碎妖怪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