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有点贪恋这种温存,可他觉得这是很可怕的想法,唇角扬起一抹微笑,他轻轻抬手,拍了拍男人的后背。
“没事了张不问,暖和了……”
怀中人安稳了下来,嘴里不自觉的呢喃,“你来了……”
“你一个人还是照顾不了自己,幸亏有……”
“谢柘。”
“……”
虚颜
月光照射进来时,衙役送来了一些吃食,冷冰冰的饭菜,干的发硬的馒头,不禁让谢厌七拧紧了眉头。
他将依旧昏迷不醒地张不问轻柔地放在干净的一侧,从金袋中拿出一锭银子,将最近的官差叫了过来。
“准备点好的饭菜,够了吗?”
官差看到银子吓了一跳,忙不迭接了过去,接前谄媚笑,接过之后本想变脸,却在触及到谢厌七冰冷的目光后愣了一下,点着头立刻去准备了。
他走回去,眸色担忧地看着张不问,他面色苍白,不知是哪里受了伤,身体倒是暖和了不少,就是一直不醒,嘴里还说着胡话。
霜雪带着一阵寒风从窗口缓缓飘了进来,落在了他的掌心,谢厌七只迟疑了一瞬,便下定了一个决心。
他搓了搓手,让自己暖和点,这才一步步朝张不问走了过去,停在他的正前方,将他的身体摆正,身子微微倾斜,他才发现他似乎更瘦了,瘦的他十七岁的身体站在这儿都能将他挡的严严实实,不会被后面的人看到一分一毫。
他的喉咙上下滑动,身体莫名一些燥热。
就好像待在火城时,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热,额头升起一层薄汗,他舔了舔唇,周遭一下子静的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膛的扑通声。
一下一下。
扑通扑通。
在身体紧绷良久之后,他终于卸下一口气,紧张地伸出手来,朝张不问的襦领伸了过去,他此刻外面套着一件柔软的袄子,里面还是他平日里穿的单薄长袍,于领口往下,是密密麻麻的盘扣。
他曾问过他为何只穿这种衣裳,他只懒洋洋地说了一句“宽敞舒服。”
如今他觉得,可以加上一条“方便。”
至于方便做什么……
谢厌七的脸微微泛着红,喉结滑动的同时,指尖已经将那盘扣打开了三颗,鲜明的锁骨映入眼帘,他眸子下意识地颤了一下,最终缓慢移开,看向其他地方。
脖子并没有受伤,那就只有其他地方了。
他将他身前的盘扣重新扣好,又往他腰间伸出了手,只是这次刚伸出去,就被一只手牢牢的握住,阻止了他后面的行为。
嘶哑的声音略带一丝疑惑,是那熟悉的嗓子,“谢厌七,你想做什么?”
少年猛然抬头,脸瞬间爆红,他仓惶抽回了手,“那什么……你听我解释。”
张不问慢吞吞地阖了阖双眸,吃力地移动了一下身体,同时也意识到了身上毛绒绒的袄子,不禁笑了笑。
“我知道,你想看我哪儿受伤了。”
谢厌七如释重负,“对!”
他抹了一把虚汗,只觉得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紧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