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一瞥,他捡起了旁边的酒壶,从木梯下去,回到了房内,途经张不问的院子时,却见烛火已灭,想来是已经歇下了。
回到院子,他又吃了些东西,便不禁回想起今日的情形,那王无醉既然已经答应他教他习武,可一旦开始,便只是让他提桶上下山。
若是为了锻炼他的身子,倒也说的过去。
只是他忽然想起,上下所行时,途经一些地方,王无醉让他驻足良久。
而那些地方,似是有特殊的东西存在,他只要往那一站,便觉周身舒畅,筋骨活络,好像沐浴在暖阳之中,由内而外的服帖。
他撑着头想了好半晌,也不明白他的意思,罢了罢了,他摆了摆手,往床榻一躺,明日再问问他。
这人虽说话不好听,性子古怪,可人还是不错的。
翌日,随着城主府丫鬟们的扫洒声,谢厌七打开了门。
清新之气扑面而来,他惬意地伸开双手,拥抱太阳。
紧接着脚步轻快,随手拿了一块糕点,往张不问院内去了。
可甫一踏入院内,他便觉着,张不问不在,推开门,只见床榻上的被褥整整齐齐平放在那儿,屋内干干净净,却不见人影。
他眉头一皱,心里顿时空落落的。
随手拦了个丫鬟便问。
“张先生?他一早就出去了,似是王神医唤他。”
谢厌七了然,吃着糕点就往昨日的后山跑去,他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这骗子答应了他要带他报仇,必然不会这么突然离开。
就算离开,也应该会提前告诉他的。
想通之后,少年便用骎骎步快速穿梭木城街道,马不停蹄地往习武的山间赶去。
那山古怪,并非是在木城外,而是在木城内,位于北面,原本一切如昨,可当他到了山脚下时,却见天空中鸦雀乱飞,晴朗的空中,莫名多了几分阴郁之感。
谢厌七没有多想,只当是偶尔乱象。
心里头挂念着事,便一口气跑到了山顶。
果不其然,山顶处,张不问正与王无醉并坐,手中各拿着一壶酒,看向山脚下的木城街道,其中,城主府格外明显。
“好啊,你们偷偷喝酒竟然不叫我。”
他笑嘻嘻地走过去,却被王无醉伸手推开,“继续提水,今天加到六桶。”
“啊?”
谢厌七瞪大双眼,挖苦道,“王大哥你……这不是欺负我吗?我就一双手!如何能提六桶。”
王无醉可不管这么多,只是胡乱摆手,“你自己想办法,别忘了歇息时,要去我说的那几处地方。”
张不问唇角带笑,却一言不发。
谢厌七瘪嘴,“王大哥,你说的那几处到底有何玄妙之处,我只要过去,便觉身心舒畅,莫非是几处灵力充沛之地?能助我筋脉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