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不敢?”
陆老夫人下意识反驳。
宋凝毫不客气:“我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不可见人之事,所以尽可让人查,婆母呢?若不是心中有鬼,婆母为什么不让我查?”
“宋凝!”
陆老夫人十分生气,她是什么身份?哪里轮得到一个儿媳妇在这里咄咄逼人?
“我是你婆母,是尊长,世上哪有像你这样不敬长辈的儿媳?”
宋凝言语陡然尖锐:“原来老夫人也知道自己理亏,所以只能用尊长二字来逼我退让,不敢让我查证一番,以证清白。”
宋凝改口喊她老夫人,这是显而易见的记了仇,当着下人的面也不愿维持与她之间的体面。
陆老夫人完全没想到宋凝做得这么绝,她以前分明是很容易拿捏的,也绝不敢得罪自己。
她瞪着宋凝,一言不发。
她没有理亏,但确实不敢。
她与儿子陆瑾之的往来书信,都放在她屋子的暗格里。
要是被人翻出来,得知陆瑾之在边关有妻有子,她该如何跟宋家交代都是小事。
更重要的是,让别人得知陆瑾之还活着,他们陆家就是欺君之罪。
她不敢让任何人去搜她的屋子。
可这些看在众人眼中,都是她心虚的证明。
很多下人表面不说,内心已经认定,年过四十的老夫人,早就跟年过六十的赵管家勾搭到了一起。
陆老夫人闭上眼睛,她只是想借此抓到宋凝的把柄,逼她交出嫁妆,好让陆瑾之回来之后活得肆意些,可事情闹成这样,今天再想诬陷宋凝,已经绝无可能了。
“一个婢女,挑拨我们婆媳关系,竟然闹得举家不得安宁,”
再睁开眼时,陆老夫人已经将矛头对准了春迟,“你究竟存的什么心思?”
春迟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奴婢没有。。。。。。”
她不明白,为什么陆老夫人不让人去她房里查,为什么宋凝一咄咄逼人,她就退让了,难道陆老夫人真的跟人有私吗?
陆老夫人改了说辞,宋凝也乐得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周围人也都听出来,老夫人这是要息事宁人了。
陆尘若有所思的看向宋凝。
“你没有什么?你没有在我面前诬告老夫人,还是没有在老夫人面前诬告我?”
宋凝望向春迟,声音不怒自威。
春迟呆呆愣住,她对宋凝的性格再了解不过,她最是乖巧听话,如今怎么变得撒起谎来毫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