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停顿了一刻,酒楼的气氛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曲灵儿望着他低语道:“现在小三子走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不要顾及我的感受。”
白楚衣挪动着嘴唇,几次想开口说什么,但都没有说出来。
面对眼前这个女子,他觉得无论说什么,都会对她造成伤害,那是他不愿看到的。
曲灵儿也算见多识广,看他踌躇的样子,不忍心的道:“我们出去走走吧,这里太闷。”
白楚衣点点头,叹息了一声道:“我正有此意,今天实在吃得太饱,那就出去消化一下。”
他俩一前一后,来到了护城河边,然后慢慢的走了起来,但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这多像在七星镇啊,吃过晚饭的时候,也会去运诃边溜溜。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走出多远距离,天渐渐黑了下来,四处传来虫鸣的声音。
他们在一棵柳树前停住,那里有一块大石头,许是坐的人多了,石头显得很是光洁。
白楚衣不自然的笑道:“这里很是安静,我们歇一下吧。”
曲灵儿含情的坐下道:“楚衣大哥,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一起散步的感觉真好。”
白楚衣心事重重的道:“是啊,可惜光阴不再来,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曲灵儿噙着泪水微笑着道:“你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其实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
白楚衣惊愕的道:“你说什么我有点懵,你是不是想说你已经知道?”
曲灵儿深情的望着他道:“是的,你在京城的事我都清楚,可惜我仍然抱着一丝希望。”
白楚衣摇着头道:“这怎么可能?你才来这里多长时间。”
曲灵儿平复着情绪道:“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是我找到刘七大哥,他告诉我的。”
白楚衣叹口气道:“这就不奇怪了,所以你躲着我,连来京城这种事,也不想告诉我。”
他心情沮丧到了极点,感到了平生做人的失败。
曲灵儿见状辩解道:“不是的楚衣大哥,我只是一时乱了方寸,不知如何做是好。”
白楚衣感慨万千的道:“你什么也不用说,是我忽视了你的感受。”
曲灵儿叹口气道:“说这些有何意义?情这东西谁说得清楚,毕竟你又没许诺什么。”
白楚衣眼眶溢出泪道:“可我早已把你当成知已,我怀念七星镇的那些日子。”
曲灵儿欣慰的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走吧,去做你要做的事,我想一个人静静。”
白楚衣知道她的脾气,望着天空长叹了一口气道:“那你早些回去,有空我会来酒楼看你。”
曲灵儿泪眼婆娑的笑道:“走吧楚衣大哥,我要看着你的背影,等你走了我就离开。”
白楚衣心有愧疚的道:“那我什么也不说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的。”
心一硬迈着大步走了,任凭护城河的晚风,吹散他飘逸的长发,以及一颗失落的心。
曲灵儿起身想追上去,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
望着白楚衣远去的背影,她喃喃的说了一句道:“叫你走你真走啊,女人的话你也信。”
这时她的面前,晃出了三个影子,准确点讲是三个混混。
他们一个个鼻孔插葱,吊儿郎当的样子,让人瞧着顿生恶心,恨不得上去抽上两巴掌。
其中有个好像是头,油腔滑调的说道:“这小娘子长得好俊俏,不如陪咱哥几个玩玩。”
曲灵儿正没气发,手指一勾笑吟吟的道:“你们要玩玩是吧?那还不赶紧过来。”
三人一听口水都流下来了,饿狗扑食般靠将上来,生怕下手一迟,被别人抢去彩头。
可还没等他们接近,就莫名其妙的飞了出去,扑通几声响,到护城河里洗澡去了。
要知曲灵儿的沾花手,深得她母亲曲凤凰的真传,对付几个毛贼,还不成什么问题。
只见她嘴角一翘道:“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当老娘是摆设吗?”
说完心中气顺多了,哼着她娘教的小调,悠哉悠哉的回酒楼去了。
仿佛之前所历的一切,跟做了一场梦似的,醒来什么都忘记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女人的内心世界呀,到底能藏多少秘密?这未免也太戏剧性了,难怪男人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