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轩是个清幽的地方,它坐落在京城的东侧,太阳一出来就可以照到。
依山伴水不说,环境确实美不胜收,是白楚衣的师傅陆远桥,花费重金买下的一个私塾。
他前两年去世后,这里就闲置了下来,陆绮梦自然又成了继承人。
她可不想像父亲一样教书,她只想把自已早一点嫁出去,和心爱的人双宿双飞。
可她喜欢的人在哪里呢?白楚衣算不算,这个浪荡子总叫她没辙。
每当谈起男女之事,他不是装疯卖傻,就是找理由搪塞过去,一点也没个正经。
对这个人她又恨又爱,有时真想揍他一顿,但从心底里讲,的确是有些舍不得。
她觉得自已很贱,热脸总是贴在冷屁股上,但放弃她又不甘心。
她把听雨轩这个地方,直接弄成了一个别院,就是想等这个浪荡子,那一天不再抽疯。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又甜美又苦涩的梦,不过她愿意等,等到铁树开花,等到地老天荒。
都说十个女人九个傻,她就是其中那一个,女人在感情面前,没有谁头脑是清醒的。
她们的执着和天真,以及不死不休的精神,不知菩萨见了会不会流泪?
一阵流水声哗哗的响起,它通过一根架起的竹槽,注入到一个不大的池塘中央。
在它周围种植着许多花草,有不知名的小鸟在清澈的鸣叫,似要喊回逝去的光阴。
白楚衣站在池塘边上,观赏着里面的荷花,以及那欢快的小鱼,顿觉心旷神怡。
忽听背后一个声音道:“我这听雨轩,是不是比你的酸衙门强多了?”
白楚衣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他的师姐,于是说道:“你别忘了,我在这里也待过五年。”
陆绮梦含笑着道:“可那五年,你把别人的心弄乱了,你是不是很坏,得对人家负责?”
白楚衣嬉皮笑脸的道:“可我们太熟了,实在下不了手啊,你说呢师姐?”
陆绮梦叹息的道:“又没个正形,我知道你过不了那个坎,可她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白楚衣沉默一会道:“对别人来说,也许是微不足道,但对我来说,她从来没有离开。”
陆绮梦摇着头伤感的道:“十年,都十年了,你就算不为了我,也该迈过那道阴影。”
白楚衣迟疑片刻道:“师姐说得对,我不该那么自私,是到了走出来的时候了。”
陆绮梦惊讶的道:“你说什么?我可没逼你忘掉过去,只要你能开心的面对就好。”
白楚衣沉吟着道:“这几天在听雨轩,我一直想女杀手的事情,你猜我想到了什么?”
陆绮梦望着他笑道:“我又不是如来佛祖,怎么能知道你的所想?”
白楚衣哦了一声道:“那倒是,师姐整日闲得发慌,不会又独自一人,在空对明月吧?”
陆绮梦脸一热道:“你再拿姐开玩笑,小心我揍你啊,姐的脾气你知道。”
白楚衣嗤嗤的笑着道:“不了不了,我只是想调节一下气氛,现在就跟你说说正事。”
他对这个曾待过五年,一起读书一起练武的漂亮师姐,从心里上讲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他们在一个锅里舀过饭吃,那是白楚衣最快乐的时光,也是他从浪荡子蜕变的过程。
有她无微不至的关怀,才有了他迷人的笑脸,任何人都无法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