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吉服送到殷白手中时,殷白十分惊讶。
他看着眼前这个和他年纪相仿的青年,不由得问出口:“这是你做的?”
“不然呢?还能有谁。”
阿青别扭的哼了一声,殷白抚摸着绣工精巧的吉服,感叹出声:
“做的真好,绣工也好,这上边的花纹简直栩栩如生…阿青,我真不敢相信,你一个粗枝大叶的男人竟然能做出这样精美的吉服。”
阿青脸渐渐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没什么,等你们成婚当天,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回过身来望向殷白,神情变得几分凝重。
“殷白,你可得好好对陆望,这些日子,他吃了很多苦,我原先不知道,后来才知道,他那副样子,竟然是因为你。”
殷白摸着吉服的手一愣:“陆望没有和我说过,不过我倒是很想问他是如何成为绑匪的,又是如何与你们这些人结识的?”
“这事,倒是有些说来话长了。”
阿青低眸沉思,将他与陆望的那些过往一一道来。
原来,他们相识于一场劫难之中,彼时战乱,西凉军队有些士兵仗着势强,逼迫这些战败国家的民众们为他们所用,强抢财物,他们这些老百姓苦不堪言。
那时他们这些被欺辱的老百姓在赶路过程中,正好遇到了浑浑噩噩的陆望,西凉军队看见陆望面貌,以为他也是个好欺负的,于是张口就侮辱他,逼迫陆望雌伏于他们。
原本他看着陆望沉默不语的样子,以为他也是个软柿子,谁知话音刚落,陆望便毫无表情的拔剑挥下,为首的军官人头落地,而面对其他士兵,他也丝毫不手软,三两下那些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变成了他的剑下亡魂。
没了这些士兵的压制,他们这群老百姓也无处可去,于是所有的人都默契的跟在了这位武功高强的年轻人身边。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路上跟着我们的人越来越多,陆望的确很厉害,一路上不知道铲除了多少仗势欺人的恶人,大多都是受了西凉军队欺压的人,大概是他们觉得陆望有能力反抗吧。”
“所以后来陆望就成立了…”
“不不不,不是他,是我。”
阿青又有些不好意思,“陆望无心处理这些事,他每天不笑,也很少说话,是我看着大家颠沛流离,才鼓起勇气和陆望说了这个想法,我本来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不知不觉中,寨子的人就越来越多了…虽然规模大了是件好事,可是我们也引起了西凉军队的注意,说不定哪一日他们就攻上来了。”
阿青又笑了,“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我们这样的人,在乱世能活到现在全仰仗陆望庇护,所以,殷白,你一定要好好对他。”
语罢,他转身离去,殷白低头看着手中的吉服,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小白!小白——!”
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喊声,殷白猛的回过身,便看见不远处陆望正朝自己奔来。
冬日里,他的额头上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神情慌乱,黑发凌乱,那张精致的面容一片苍白。
“陆望!”
殷白朝他招了招手,朝着陆望跑去,他笑着将吉服捧到陆望面前,刚准备说话,却被陆望一把抱住,整张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几乎快要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