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吗?”
男伶4
殷向南几乎是有些咄咄逼人了,陆望毫不畏惧,他微微一笑,声音更甜了些:“既然殷老板这么要求了,侍身定依着您。”
语罢,殷向南大笑出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殷白趴在床底,将陆望脸上的表情看了个清清楚楚。
方才言笑晏晏的桃花面,在转身的那一刻,面上表情倏地的冷了下来,那双漂亮的双眼正阴沉沉的看着殷向南,如同一条暗中蛰伏的冷血动物,看的殷白心里陡然一阵。
没想到,这美人面还有两副面孔。
听到众人脚步声逐渐离开,殷白从床底下爬出,悄悄打开了门缝,见四下无人,他压了压帽子,垂着头快步准备离开梨园。
来到大厅时,只有那么几个散客,殷白长吁一口气,刚准备踏出门口,却不曾想门口的两个看门的拦住了他。
“园主吩咐了,今日有贵客,所有下人都得在这里侯着,以方便那位差遣。”
“月芙蓉差我去集市替她买些脂粉。”
殷白说,却没想到二人一齐摇了摇头,与此同时怀疑的目光朝自己望来:“你这小子好面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采买脂粉向来是月芙蓉的贴身侍从,你是哪个?最近也没有新来的。”
“两位大哥,我是园主的亲戚,才来没几天呢,这样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等等不急着出去了。”
殷白身子一颤,忙低下了头,在二人怀疑的目光中,转身硬着头皮留在了梨园,彼时,殷向南就坐在离他不远处的戏台下,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捻着佛珠等待着陆望登场。
殷白将头埋得低低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盼望着殷向南不要发现他才好。
片刻后,伴随着此起彼伏的乐器身,陆望着一身华服出现了,就连殷白一贯不被美色所误的人,也被他的容貌惊艳了,台下众人皆屏气凝神,无一人言语。
他红唇轻启,歌声瞬间在整个梨园回荡,一颦一笑皆是风情,殷白不喜欢听戏的人也看的有些痴。
终于迎来了贵妃醉酒最高潮,陆望口中衔着金杯,在众人的注视下,仰着身子,任由杯中酒水从自己口中滚落至面上、脖颈。
梨园内被酒香所弥漫,殷向南望向陆望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些什么,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没由来的,殷白觉得一阵恶寒。
他望向台上,陆望在众人眼里仿佛真成了那风华绝代的杨贵妃,可他的眼神却很冷,甚至有些厌烦,可他只能皮笑肉不笑的为这些人表演着。
一曲毕,殷向南拍起掌声,陆望欲要行礼,殷向南却制止了他,面上挂着笑容:
“今日一见,才知月芙蓉当真名不虚传,瞧瞧,月小姐面上都是酒水,来人——”
殷向南身后带着的一个小厮上前来,拿出了早已备好的丝绸布料,殷向南望向陆望,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还请月小姐,笑纳。”
众人皆是一惊,殷白瞅了一眼,微微挑眉,那丝绸在灯光下泛着微闪的光芒,他从未看过这样精美的布料,殷向南却拿这丝绸给陆望擦酒水。
陆望愣在原地,半天没有接殷向南的东西,旁人看不到,但他却看得很清楚,那丝绸里边,还夹着金银财宝。
他没读过书,但知道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殷向南望向他的眼神,同为男人的他怎会不清楚,眼下又赠他这样贵重的东西,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他没有遇到殷白,他兴许会接了这些东西,可是现在,他心里有了殷白,若是接了这东西,恐怕他与殷白再无可能。
殷向南看见陆望的神情恍惚,眼睛微眯,眼神示意小厮,小厮得意,立即又取出了一箱财宝展示在梨园众人面前。
“是我大意了,这破布怎么够,今日是我无礼,这些东西就当赔罪了,月小姐…”
那金银财宝简直闪瞎了众人的眼,园主眼睛放光,不顾陆望的意思,直接替他接过了打赏,连连点头哈腰。
陆望见他接过,面色一下冷了下来,张口便要斥责,谁知后边几位乐师上前就捂住了他的嘴,将他连拖带拉的拉到了后台。
殷向南见自己的物件被他们收下,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眼神示意园主,二人在角落窃窃私语一番,园主眼神一亮,嘴都要笑咧了。
殷白将这一幕纳入眼底,然后低下了头,悄步移至后方,待到殷向南一行人离开后,他这才在两位看门的怀疑的眼神中,忙离开了梨园。
还好他身上有些钱财,于是买了一套新衣裳,然后装作下学的模样,大摇大摆从正门进去了,刚踏进殷宅,有个下人就急急忙忙的过来了。
“少爷!您来的正是时候,老爷他正找您呢,快些去前厅吧!”
殷白一惊,不会是发现他去梨园的事了吧?
殷白有些踌躇,装作如无其事的来到了前厅,医疗之外的,殷向南并没有发现他的端倪,而是热切的让他坐下。
“不知父亲唤儿子来有什么事?”
殷向南笑眯眯的,似是很愉快:“也不是什么大事,为父看上了一女子,想要带她回殷家。”
原来是要讨老婆,殷白点点头:“父亲您自己满意就行。”
“只是那女子身份微贱,怕是登不得大雅之堂。”
殷白听见他说这话,微微皱眉,这殷向南喜欢这女子,却又口口声声说对方身份微贱,那女子嫁进来怕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不过殷白还是面上佯装带着笑意,“只要父亲喜欢,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那女子作为殷家主母,如果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