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眸光潋滟,他垂下眸子,冰冷的呼吸喷洒在殷白脸颊,终是没忍住,低下头连连在殷白面颊印上冰冷的吻,他有些按捺不住,呼吸急促了起来,手也探进了殷白的衣物里。
殷白无法说话,可他的确十分抗拒这样亲密的举动,更何况陆望的身体如今早已没了温度,像一块冰块压在他身上,冻得他瑟瑟发抖。
陆望的吻延续到殷白的脖颈时,终于停下,他抬起眼,那双漆黑而又充满了爱意的黑眸紧紧盯着殷白,最终还是皱着眉闭上了眼,亲昵的用鼻尖蹭了蹭殷白的面颊。
“留在洞房花烛夜吧…小白,这么久没见,你也一定很想我…今夜就让我来好好侍奉你,怎样我都依你。”
他深吸一口气,闭着眼为殷白整理好了衣物。
殷白坐在那,双眼紧闭,眉头紧蹙,眉宇间满是隐忍,他一动也不动,背后却早已冒出了凉汗,两只手也不知何时攥成了拳。
看来…今晚他怕是躲不过了…不过,只要陆望解开这束缚…
“到了。”
陆望突然开口,他起身先来到轿辇外,指尖一动,殷白双腿便不受控制的朝陆望走去,在出轿辇的那一刻,他的眼前瞬间一黑,眼前突然笼罩上了一层红色的盖头。
殷白的手也不受控制的落在了陆望手心里,接触到陆望的那一刻,陆望立即紧紧回握住了他,像是怕他跑了似的,牵着他迈入了殷家的会客厅。
此时此刻,偌大的会客厅座无虚席,红盖头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晃晃,殷白看到了那些席面上摆的根本不是美味佳肴,而是香炉及一些贡品。
那些香炉中插了四根黄条,周遭摆放着馒头、生肉、水果之类的物件,那些阴魂们围绕着席面坐着,殷白却看不见他们的腿。
殷白如触电般收回了目光,接着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与陆望相对,二人齐齐弯腰低头。
伴随着锣鼓喧天,周遭传来熙熙攘攘的笑声,尖锐无比,像是粉笔掠过黑板的声音,听的殷白头皮发麻。
“礼成——礼成——送入洞房——!”
那个尖锐声音的主人扯着嗓子笑着说,陆望紧紧攥住了殷白的手,穿过熙熙攘攘的黑色鬼影,他们在鬼魂的嬉笑声中,一齐进入了一间屋子。
陆望带着他坐在了塌上,却半天没有掀起红盖头。
从低垂的视角中,殷白看见陆望低下了身子,他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面容贴在了殷白的手背上。
“你我拜了堂,就算是成婚了,此后你便是我的妻,我定不负你。”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的啊。
当初殷白出事的那天,他有心想要救殷白,可仍旧是无力回天。
他原以为殷白死后,鬼魂会和他一样游荡于人世间,可是没有,他等了许久,感知不到任何关于殷白的气息。
也是在那一刻,他知道,殷白怕是回不来了…可是怎么能…他死了便算了,殷白还那样年轻,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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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甘心…心底的怒火与怨意越来越重,他怨憎梨园的老板,如果不是他应承了殷向南,自己就不会被困在殷家,更不会与自己的心上人渐行渐远…
于是,在殷白下葬的那一天,他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怨意,冲到殷家解决了殷向南及他的爪牙,又飘荡至梨园,向那不信守承诺的原主追魂索命。
当然,罪魁祸首沈煜他是不会放过的,他不会让沈煜死,那样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于是他将沈煜折磨至疯魔,最近被赶出沈家,流落街头,后来他便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样的结局,也算是他咎由自取了。
短短几日,城中接连丧命,民众人心惶惶。
殷家家主一死,自然无人再管殷白的棺椁,但是也不知为什么,他竟也不知道殷白的棺椁被放置在了何处。
他只能飘荡在城里,四处寻找殷白,他太想殷白了,又找不到他,只能夜夜在梨园的房里哭泣,哭的眼泪都要流干了。
他找不到自己的爱人呀,人世或是阴间,都找不到这个人。
他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兴许是他的怨意太重,竟然吸引来了一无名道士,城里的民众们添油加醋,集体央求道士为他们除害,那道士也不知使了什么法术,那日他原本在寻找殷白的棺椁,不知怎的,就被关进了梨园。
自此,直到殷白毁坏了贴在门上的符咒,他才从梨园离开。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早已不是当初的陆望了,他的能力比以前更强,方圆百里,没有一只鬼是他的对手。
他的爱人也莫名其妙的失而复得,他欣喜若狂之际,自然要圆了当年的承诺,娶殷白为妻。
突然,陆望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苍白的面颊上浮现出绯红,他缓缓直起身子,轻轻将殷白推到了床榻之上,伸出手开始解起自己的衣衫。
冰冷的吻如狂风骤雨般落在殷白脸侧,陆望双眼水光潋滟,像极了一只魅惑人心的妖。
“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要辜负…”
陆望指尖一动,殷白顿时觉得自己身体四肢逐渐有了力气,再恢复自主意识的那一刻,几乎是下意识的,殷白弓起腿弯便想将陆望顶开,可陆望又怎会不知殷白的性子。
他伸出解着衣扣的那只手,一把按在了殷白的大腿内侧,一把将的大腿按在了塌上,力气之大,任凭殷白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他的桎梏。
殷白剧烈挣扎着,一张脸急得发红,可陆望也不恼,只是居高临下,笑意盈盈的看着殷白,他的目光肆意而又灼热,看的殷白耳根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