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温烬呕地一声被她打翻在地,胃里的酸水涌上来,在两种刺激下,他“哇”
地一声把今天的早饭吐了个干净。
谢温烬双手撑在地上浑身痉挛,衣服上的污渍被扶光的水洗涤干净。
谢温烬双手一软,又砸倒在地。鼻子磕在石头上,疼得双眼发红。他感觉到鼻腔涌出温热的液体,伸手摸到一抹鲜红。扶光无暇去顾及谢温烬的伤势,她盯着笼子里那些已经无法称之为人的家伙们,他们有男有女,甚至有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婴儿,也被打上了编号。
她才一靠近笼子,原本呆滞的人们突然就像饥饿的狼群捕获了猎物般,他们魔怔地一遍遍吼叫着,一些人伸出手想要去抓住扶光。
她清楚地看见他们指甲里的淤泥,甚至有的人指甲都翻了起来。一个女人眼眶里流下黑色的眼泪,她咕噜咕噜地说了一大堆,可扶光连一句话都没听懂。
直到看见女人被拔掉的舌根以后,扶光浑身恶寒。
“他们……都是赫鲁人。”
谢温烬艰难地翻了个身,他仰首看着苍穹之上悬挂着的骄阳,明艳如火,可落下来的光却苍白而冰凉。
“我刚刚就发现那个女人的长相是赫鲁人种特有的了,所以想跟过来看看。”
扶光看着襁褓里的婴儿,母亲正给他喂着奶,而他却有一口尖利的牙齿,不断地噬咬着给予他生命之人的血肉。
“所以,你是希望我跟你一起调查,为什么a区排斥赫鲁人,这里却有那么多……形同怪物的赫鲁人。”
谢温烬闭上眼睛,长睫下一片阴翳。
扶光似笑非笑地看着谢温烬,反问道:“谢温烬,是不是我对你好一点,你就开始越界开始蹬鼻子上脸了?我自身都难保,凭什么还要为了与我不相干的人身陷险境?”
谢温烬依然闭着眼睛,他没有回应扶光的话,而是又抛过去一个问题:“那老大,这些人该怎么办呢?”
扶光闻言也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在她看来与怪物无异的赫鲁人,她侧过身,这几日她已经能够得心应手地使用弃离。她用能量凝化出一支箭,拉住尾羽时,眼里没有一丝挣扎犹豫,反而是坚定地开弓射箭。
箭在飞出去半米后分化为五支,分别刺穿五个人的眉心以后,飞溅的血液逐渐形成圆球包裹住笼子,让人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形。
尖叫声此起彼伏,最后归于平静。
扶光回答道:“那就帮他们解脱好了。”
谢温烬的手臂挡住双眼,睁开时一缕光都无法进入他暗沉深邃的眼眸。他似是早有所料扶光会如此,自言自语道:“你还是一如既往。”
“你说什么?”
扶光没听清,又问一遍。
谢温烬有气无力地回答道:“老大,我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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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光:谢温烬他什么毛病?双重人格?
谢温烬:(汗流浃背)
西邻月光(1)
罗霄打开星链正欲联系扶光就看见不远处的两个人影缓缓走来,扶光背着谢温烬踩着点赶回来汇合,至于她身上的谢温烬,还在昏着
“他受伤了,但伤势不算重。”
扶光背起谢温烬可谓是轻轻松松,在拉起又莫名其妙昏厥过去的谢温烬时,扶光就像拉起一根枯木枝般轻易。她也算是知道为什么谢温烬总是动不动就昏倒了。
“尼德霍格的伙食都这么差吗?”
这么久以来,扶光第一次向应诀搭话。她掂了掂往下滑的谢温烬,看似是在询问的语气实际上带着不易察觉的责怪。应诀微抬下巴,饱满的额头还有之前与扶光打斗时留下的痕迹,尽管在阳光下那已经变成了一道浅淡的粉色痕迹。
应诀仍然是一头长发,墨色如绸。他一副散漫怠惰样,半阖着的眼睛给人一种下一秒他就会当场入睡的错觉。应诀先前声音很沙哑,可现在听起来却清润了许多。他右眼下的红色泪痣像一滴殷红的血,双唇翕动着说:“尼德霍格的伙食差不差,似乎都和你没关系。而且,就算尼德霍格的伙食差,你冲我说又有什么用?真要想打抱不平的话,就去找校方啊。打抱不平,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靠着别人帮忙收拾烂摊子,自己坐享其成,不害臊吗?”
应诀的话属实是毒蛇吐信,刺耳的让人难以忍受。罗霄拽住应诀的袖子制止道:“行了,我们先去尼德霍格,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始行动了。”
应诀露出一副早有所料的神情,他继续刺激着扶光道:“你看我就说你只会让别人来帮你收拾烂摊子。”
“应诀,闭好你的嘴。”
雷曼的脸仿佛被团团乌云笼罩,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应诀无所谓地耸耸肩,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
扶光面对着应诀的两次挑衅显得游刃有余,她大方承认道:“你说得对,我的确只能靠身边人帮我收拾烂摊子。但至少,有人愿意帮我收拾。”
她唇角微微扬起,坦然地承认了自己就是在靠别人。
“不过”
扶光掀起眼皮,一层光晕斜打在她脸畔,留下一层阴翳。“你是不是觉得,土克水,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用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和我说话了?应诀。”
应诀双手插在兜里上前,他虽然从小过得不舒坦,但得益于雷曼以前经常给他甜点零食和营养液的缘故,他个子不算矮。扶光将谢温烬放下转让罗霄扶着他。随即。扶光突然伸手揪住应诀的衣领,就像她与他初见时那样,迫使他与自己四目相对,而非自己仰视。
扶光的手指细细地摩挲着应诀的校服布料:“应诀,你知道吗?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让人厌恶的烂种。如果不是为了保存异能,我现在一定会割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