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传沉王妃在建京之乱里逃往建国寺,在寺里生产,九死一生,从鬼门关夺回一条性命,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个人和离。
原先就有人拿随宁上奏,说太子对她行不轨,这不免让人猜想是不是随宁发生了什么引沉王不悦,所以大老远地在她生产完后和离。
但住在沉王府的郑太妃对随宁又是亲近,还时候抱着孩子去找她,和谐融洽,又让人一头雾水。
旁人还多有猜测的时候,另一种言论又渐渐升起,说建国寺的老住持为她和沉王卜卦,说他们二人虽有夫妻缘分,但姻缘不深,若强行待在一起,会损双方福气。
沉王信佛,与建国寺住持有些交情,建京发生这种动乱对他而言并不是好事,随宁生产后身子越发虚弱,就像被精怪吸走了生命,两个人最后都选择了和离。
信和不信的人都有,但旁人言论于随宁而言没有那么重要。她一直养着身子,很少离开东宫,沉王和太子一派又很是和睦,两方没有冲突,渐渐便没什么再关注这些事。
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普通人。
皇帝停用关素下的药,但他还是越发憔悴,睡不着觉,有一天清早他醒来,他身边的老太监还恍惚听见他半梦半醒叫了一声皇后闺名,看起来十分不妙。
探子把消息告诉楚及徽时,楚及徽正办完一个贪官,在随宁院子里陪她晒太阳。
他背手站在门口,听完了探子的话倒抬头看了一眼侧躺在躺椅上睡觉的随宁,她沐浴在阳光下,盖着一层薄被,肌肤光润细腻,已经看不出从前在随家的胆小畏缩。
“我知道了,”
楚及徽说,“我会进宫一趟。”
随宁被他养得纤细娇弱,不爱撒谎,也不爱与人争辩,能做出远嫁那种决定,楚及徽不是猜不到随宁当初嫁沉王是想为他拉拢沉王。
楚及徽想自己若能狠一点,也不是做不到把那个孩子抢回来,对外宣称沉王府小郡主夭折,等过几年再把孩子抱回给随宁,就当是捡回来的。
但不行。
随宁被他带回来已有诸多纷议,这些他能花时间一一扭转,但再
让她把孩子带来身边,旁人茶余饭后的消遣注定离不了她,孩子在外人面前露面的次数越多,她越容易受争议。()
那孩子注定是沉王府的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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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及徽让探子退下后,便回到随宁身边坐下,给她挡了挡脸上日光,手没忍住,戳了一下她温软脸颊,心想她这样软和,他那天晚上有没有弄伤她?
随宁却朦胧睁开双眸,她白皙手指搭在脸上,有些困意,道:“你醒了?要走了吗?”
楚及徽笑了笑,道:“弄醒你了,还能再待会了。”
随宁撑坐起来,轻轻打量着他,问他:“你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她答应和沉王和离,跟着太子回东宫已经是鼓起勇气,她知道自己身份特殊,这些天很少出门,也没怎么打听外面的事。
楚及徽干咳一声,道:“其实我以前常常会无意识遛弯遛到这边,每次踏进门时心里都有种期待,希望你想我想到回建京,这样我一进门就能看到你,但希望总是落空,这几天反倒像做梦,一见到你都有种不真实感,又想着多来几次确认。”
这里伺候的人都是他精心挑出来,嘴巴严,背景干净,没人敢去外面乱说,也不会敢主动把他的事告诉随宁。
随宁睫毛微弯,莞尔道:“以后我都会等着你,等到你烦我。”
她就好像被精心养育的花朵,只是笑一下,就能够笑得人转不开眼睛。
楚及徽顿了顿,他有时候会想把随宁藏起来,藏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不让任何人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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