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国忙咽下嘴里的食物,擦了擦嘴,“那个我最近看好一个排球队,叫浮梦排球队,我们经过了详细的考察,觉得这十分有投资的价值,我们过几天就要签约了。”
陈小国笑嘻嘻的说到。
“浮梦排球队?这个名字听起来很耳熟啊。”
陈卫国边吃饭边说着。
“之前是孟大发的产业,他最近不是财务有点状况吗,手底下好几个体育队都抛售了,我们挑了一个最实惠还有潜力的项目。”
陈小国笑嘻嘻的说着,像一个等待着表扬的孩子。
“你确定调查好了吗?孟大发的产业接手一定要慎重啊。你有投资的热情是好的,但是也要注意安全,爸爸要不再给你派几个人过去一起看看?”
陈卫国担忧的对陈小国说到。
陈小国摇了摇头,“屿晚都帮我看完了。爹,你不放心我,还不相信李屿晚吗?她可是我从总部挑的人,能进绛念的人都很厉害的。而且她经手了我那么多项目,一个都没出事。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好兄弟,不对,好姐妹。”
见陈小国这么信誓旦旦,陈卫国一时语塞。“那个叫李屿晚的,确实有点能力,但她毕竟年轻,经验有限,年轻人还是不能太冒进了,要一步一个脚印的走……”
没等陈卫国话说完,陈循仲突然发出一声嗤笑,众人都看向他。
“你的朋友?你陈小国的朋友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什么时候你还能有懂投资的朋友了?”
陈循仲慢慢抬起头,满眼嘲笑的对着陈小国说着。
陈小国被他二哥这突然的话语弄得一愣,这些年,陈循仲对陈小国大部分的伤害都是冷暴力,比如视若无睹,不回应。这么正面的攻击还是第一次。陈小国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呆愣愣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陈循仲没理会桌面上更加尴尬的气氛,接着说道,“这人啊,要有自知之明,脑子笨就研究自己能研究明白的事就好了,投资不是什么人都能投明白的。别一下子让人坑了一把大的,到时候别说什么鲤鱼碗,鲑鱼碗的,就你这个胖头鱼都得玩完。怎么,难不成到时候又哭着求父亲,求陈家救你?”
“陈循仲!”
陈彻一叫住了他弟弟的话头。
陈小国已经从呆愣中慢慢缓过来了,他终于开始理解陈循仲的攻击了。只见他满脸通红,一直跟手上的筷子较劲,好像要给它们掰折。他不敢看他二哥,只是恶狠狠地瞪着盘子里的龙虾钳子。
陈循仲没有理会金楚楚铁青的脸色和陈卫国沉默的愤怒。把盘子一推,起身说到,“我吃饱了。然后转身就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陈家的宴会就这么不欢而散。
晚风习习,月亮高悬,周舒然正骑着自己的自行车从基地返回家中。几天前妈妈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问她这周要不要回家。周舒然本来因为浮梦的事,不想回家面对母亲,但是她知道总这么逃避不是办法,于是就决定这周回家。
进了家门,周父正忙着做饭,哥哥在厨房帮忙处理食材,周母正在客厅看电视。“我们家小花猫回来了呀!”
周父举着饭铲从厨房出来了。
周家父亲周穆曾是国家队的羽毛球运动员,年过半百的他精神头十足,身材还是跟当年当运动员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快去洗洗手,去跟你妈到客厅看电视。这里油烟大。”
周穆边说边赶着女儿。
周舒然洗完手便去客厅陪母亲。周舒然的母亲叫做曲珂,是体育总局管理采购的处长,她这一生最引以为豪的事情就是培养了周霆然和周舒然这俩兄妹。
周舒然看到母亲正在看体育频道播出的排球比赛。
“妈,我回来了。”
周舒然坐到母亲身边。
曲珂没说什么,专心看着电视里转播的比赛,到了中场休息时,曲珂才对女儿说到,“我约了琼信球队的经理,过几天你跟我一起去见见他。琼信虽然比不上晋胜那些俱乐部,但也是很好的老牌俱乐部,你去了他们也会把你当做主力队员培养的。”
“我已经有安排了,就不麻烦母亲了。”
周舒然说到。
“你能有什么安排?你安排明白过什么?”
曲珂听到女儿这么说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我想给你安排?你如果能像卢可,金菀那样,还需要我给你安排什么?人家根本就不缺俱乐部要好吧。”
见女儿沉默,曲珂更加生气了,“这些年就是因为太相信你,让你走了多少的弯路?你当初非去这个什么浮梦俱乐部,结果呢?当了多长时间的替补?现在倒好,连老板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你自己看看你今年多大了?你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吗?你现在连国家队的边都没够上。运动员吃的是青春饭,那不成你打算打十年替补吗?你干替补上瘾啊!”
曲珂站起来对女儿说。
周舒然闻言也没有丝毫退让,她直视着母亲的眼睛说道,“妈,你也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为自己人生做主的权利,我已经给自己找好下一步了。”
“下一步。”
曲珂只觉得女儿幼稚的好笑,“你能给自己找到什么好的下一步,你为什么就从来不肯听我的安排呢?我是你妈我能害你吗?你看看你哥,让我和你爸培养的多优秀,你当初不选羽毛球就算了。你现在为什么就不能信我呢?”
曲珂质问女儿。
厨房里,周家父子听到了争吵声,推门看着,他们一人举着铲子,一人端着盘子,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只能看着眼前的母女争吵。
“因为我不想被人说我能成功都是因为我是周穆的女儿,是周霆然的妹妹。我不想让别人说我的成功都因为我有一个好的家庭背景。我希望别人认可我只是因为我是周舒然。”
周舒然也站起来大声地说到。“我当年不选羽毛球,就是因为我不想一辈子活在他们的光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