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李含章给他灌了什么迷药。
一见到她掉眼泪,他就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但他也委屈啊——小金争更委屈!
他念着李含章天真懵懂,听不得歪七扭八的怪话,从不当面同她说这些事,只将这些心思悄悄地藏着,实在憋不住坏了,才说上二三、逗一逗她。
哪怕是说他对李含章百依百顺,也确实不为过。
梁铮烦郁地啧声,抱她的力道温和一些,嘴上却没松口:
“给你惯的。何事都要依你?”
他是对她百依百顺,可结果呢?
不光吃不上一点儿肉,还要被这小家伙诬赖!
娘的。越想越气。
他镇北将军何时受过这种气?
梁铮狠下心,走到床前,将李含章丢上软褥。
落回大片柔软之中,李含章缓过些力气。
她撑起半身,想下床逃跑,却被高大的身影堵住去路。
梁铮不放她走,将手臂一收。
凉风烈烈卷过。
“呀!”
李含章惊叫。
她闭上双眼,慌忙用手遮住脸。
这臭流氓、大混蛋、坏家伙、狗男人!
梁铮也红着脸,抬手捏了捏鼻尖。
没想到会是这种滋味。
方才在芦苇地,他都没觉得不好意思。
眼下屋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日,反倒让他有些害臊。
他嗓音干哑:“反正今夜,你得给我个说法。”
李含章的五指紧紧并拢,透白的颈与颊遍燃火色。
她连连摇头,下意识往后缩。
“咚。”
撞上一堵冷墙。
这床本就依墙而立,木板又窄得很。
除了往前跑,根本无处可躲。
可梁铮就挡在前头。
往前跑无异于雀入狼口。
“不、不行!”
她呜咽。
别说给什么说法了,她连手都不敢放下来。
梁铮的臊赧只有方才一瞬。
他俯身探去,捉住李含章掩面的双手。
“卿卿,你我是夫妻。”
“你连书都能看,此刻又何妨?”
他松懈她的指,像摘葱子那样轻巧,还不忘好声好气地哄她:
“往后要见的次数还多着,先熟悉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