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当机立断,上前挽住僵硬蹒跚的李含章,引着人朝北堂缓步走去。
愣是将梁铮这个大男人丢在后头。
谁也没有同他解释什么。
梁铮呆呆地站在中庭。
冷风拍在脸上,他的内心极为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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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在将军府一无所获,梁铮去了趟医馆。
尤其快马加鞭。
生怕耽误李含章的军情。
他的思路倒是很明确。
见血的事,找个郎中问问就完了。
于是,恶名在外的镇北将军踏入医馆,坐在须皆白的老郎中面前。
正襟危坐,虚心请教——究竟何为癸水。
老郎中白髯覆面,盖不住老脸通红。
他悬壶数十年,看诊无数,头回遇见男子来打听这个。
更何况,这求教之人还是梁铮。
可看梁铮那幅郑重其事的样子……
像是当真在乎这个问题。
于是,老郎中战战兢兢,为梁铮将相应的知识盘上一盘。
梁铮专心致志,砥志研思。
也不知听明白没有。
但自他后来的行为上看,应当是懂了。
离开医馆后,梁铮辗转于东西市,采买了不少物件。
他将青骓拴在西市口,准备再往张家楼去买份萝卜糕,之后就回将军府。
今日,魏子真与张虎娘也结伴来采买。
正巧与梁铮迎面碰了个满怀。
一看梁铮那幅样子,二人都愣住了。
高大威仪的镇北将军,左手拎着断头乌鸡,右手夹着桑皮药包。
眉宇冷肃如刀,与满身的烟火气格格不入。
二人与梁铮相识多年,自然知晓他此刻容神并非阴鸷,而是忧愁。
魏子真率先问:“为何这幅模样?”
梁铮的面色越郁悒。
他闷闷不乐道:“我好没用。”
魏张二人一头雾水。
怎么搞的?这人平时挺威风呀。
为何今日看上去无精打采,跟霜打后的茄子似的。
张虎娘眨眨眼:“何处没用?你展开说说。”
梁铮重重叹了口气,烦躁异常,耳朵都憋红了。
他低声:“我媳妇儿来癸水了。”
魏子真、张虎娘:?
就为这事?
魏子真挠头:“这……这是例行的月事,你也控制不了啊。”
梁铮啧了一声,似是对这话极其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