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王大夫说,你们这儿有个病得不轻的小丫鬟。”
说着,他的眼珠子又在这院子里头打转。
哦,是么?
小景心中冷嗤,抱臂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这家伙除了个头比自己还没长成的少年身量要高以外,那内藏小心思的贪婪神情还真是怎么装都装不了。
“这与你有什么干系?”
小景随即面露警惕地质问。
“别紧张,大家都是邻居嘛,我也是出于好心,过来看看她的病。”
小景撇唇,明显不信他有什么好心,“怎么,你还比王大夫能看病?”
阿大被呛得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灵光一闪,从腰后边的腰带上抽出了一把刀,“对了,这是我姑姑要我来送的刀。”
小景的眉头都黏成了一条横线,嫌弃道:“春婶让你来送这玩意儿作甚?”
“说是过不久春种,戚公子兴许用得上。平常要是那小丫鬟独自在家,还能防个身。”
阿大挤眉弄眼,极力表现自个儿的真诚。
“既然是春婶的好意,那我就代我家公子谢过了。”
小景说完,试图一把抽走他手里的刀。
奈何他手里的力道迟迟不肯松懈。
小景拧眉,“不是,你这儿是什么意思?是给,还是不给啊?”
阿大费力挤出一丝笑,“当,当然是给了……”
“那就撒手!”
小景瞪着他。
阿大撇了撇唇,狼狈地松手,眼睁睁地看着小景把原本属于他自个儿的刀嵌在了走廊的柱子上。
“没事儿就慢走不送了啊。”
说罢,小景干脆利落把那大高个儿关在了门外。“砰!”
顺道瞥了眼东南方向那屋紧闭的门,小景不由得摇摇头,真是个小灾星。
把窗户稍稍拢了拢,戚醉回过头,瞧见床榻上的小团子睡得正熟,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声。
踱至床榻边上,戚醉轻轻抬手,指尖才堪堪触及她的鼻尖。
原本双眸紧闭的小团子忽地撑开了眼帘,一对黑得幽暗的瞳孔满是愤恨地对上了戚醉的脸。
她忽地腾身坐起,下意识往后缩,随即冲着戚醉凶狠地龇牙咧嘴。
戚醉抿了抿唇,慢慢地缩回了手,心下轻叹,这团子还是乖乖睡着的时候可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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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醉的目光逡巡在她的小脸上,经过春婶先前的打理,倒是没昨夜看起来那般脏污,能看得出来眉眼分明,但是她身形这般瘦骨嶙峋。
戚醉瞧着她,啧,分明还是个还没长开的小丫头。
他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朝她浅浅勾了勾唇,用一种极轻的语调温和道:“汤是甜的,药是苦的。先喝哪样?”
小团子静默地盯着他良久,随即抓起被角又想把自个儿埋进被褥里。
这一心思早被戚醉看透,随即他抬袖,轻轻松松将整张被褥一把夺过,丢在脚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