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禁林不能去,“不能”
清单上写着这一条,很多魔法生物和普通人没区别,不能让它们见到自己。哈利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手,看来只能用老办法。首先要找个隐蔽的,密封的,无人的地方。
切开自己。
空洞的绿眼睛看着手上的切口慢慢愈合直到消失不见,血量甚至不到以前的一半,当然,哈利并不是需要这样,他只要感受血液流出的感觉就好。所以情绪没有波动,他还分析了原因,魔力的特性和增长。
哈利很平静,抬头看到“着重注意名单第一位”
的斯内普站在自己面前时依然很平静,甚至注意到了那双黑色的眼睛在闪过震惊和愤怒后空洞的就像镜面一样,倒映出面无表情的自己。哈利还抽空想到了,自己这样不想个活人,这样不对。
说实在的,哈利第一次质疑了自己在记忆力和分析能力上的水平。因为他现在正坐在斯内普教授私人房间的沙发上,在壁炉正面的死角,却能感受到温暖的柔软沙发,手里端着一杯有安神作用的草药茶。而那个应该暴怒着飙出刻薄话语的人,却平静的坐在他那一看就很舒适的扶手椅上读着一本德文的书。哈利的脑子此刻应该要编织一些可信的完美借口,解释“正常哈利”
做那件事的理由,但是,哈利脑子却想着自己应该更重视德语的学习,这样他就不会只认识那本书上“应用”
这个单词。
既然斯内普不想听理由,也不关心“哈利”
的反常,那自己也没必要非要解释,而且现在很舒服,安静,温暖,真实。这样哈利根本不想动,包括脑子,也许对斯内普的观察修正可以推到明天。
哈利睡着了,端着喝了一半的杯子,虽然醒来发现自己是在冰冷的地窖走廊,而且是凌晨五点,但哈利依旧觉得自己休息的很好,可以说从来没这么好过。
哈利很享受现在的安排,大家都在扮演外在的“正常的自己”
,和罗恩抱怨论文,被赫敏拉去图书馆,每周参加魁地奇训练,在历史课光明正大睡觉,和斯内普教授相互仇恨的互瞪,和马尔福的相互讽刺。
但是最重要的是深夜的静室,和那个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斯内普一起度过一段安静到宁静的时光,虽然两人没有任何对话,通常只是占据各自的座椅,哦,是的,哈利已经把那张沙发划到他的财产里去,毕竟这是显而易见的专为他存在的沙发。室内非常安静,只有偶尔的翻书声和壁炉里的柴火噼啪声。但是却不会让人感到拘谨,反而内心深处的“哈利”
觉得自己放松的过了头,好无礼仪可言的歪躺在沙发上,一只脚还架在扶手上。但是连房间的主人也只是挑着眉毛瞟了他一眼就没再理睬他,哈利又何必在意,毕竟他现在是哈利。
有时哈利不阅读不学习(外语,必要的),而是专注的盯着斯内普,这个男人真实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他现在放任自己侵入他的空间是为了什么?他是在意自己身后的含义还是仅因为自己?西弗勒斯?斯内普到底是什么样的?和否和自己一样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是我的同类吗?
面对哈利几乎不动的视线,斯内普也只是抿了下嘴唇,就相当强悍的无视了。有时候哈利会觉得和他如此的接近,不是物理上的。也不是心灵什么的浪漫说法,而是存在,就好像,那是一个成年后的自己,依然是这样阴沉,面无表情,对世界无动于衷。但只要这样一想就会有一阵暖流穿过自己脊柱,仿佛找到安身立命的地方,安全,放松,温暖。
每当哈利放任自己进入他不熟悉的感性层面时,都会期望斯内普,这个斯内普,无论是不是真实的,这个属于哈利的斯内普能一直存在,一直到他正常的普通的死亡。
他们第一次交谈,不,交流,应该他们没有面对面讲话,只是文字。那天是三年级开学后第二个月初,哈利进人斯内普的房间时,(哦,是的,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斯内普的私人房间完全没有口令,甚至不是画像看门,而是非常麻瓜的木门)发现斯内普不在他的扶手椅里,或者说哪儿都不在,一张羊皮纸放在哈利的沙发上。“配置狼毒药剂中,参见3号笔记第十五项”
,哈利从书桌上找到3号笔记本,一边打开一边想斯内普在房间里放张书桌真是非常奇怪。哦,狼毒药剂,给那些变身的狼人用以保持理智,度过虚弱期。那么,卢平教授是狼人?
一个畏惧自己的瘦弱狼人,哦,看来应该有事邓布利多给自己的任务,看来邓布利多每次的主题都有增进友谊加强团结。为什么呢?邓布利多看穿了真实的哈利?不可能,“正常哈利”
很完美,晚上到这里也很隐蔽,那就是那个疤了,没错,按照麻瓜的说法,一个定时炸弹。哈利无所谓的跳过这次分析,继续翻看笔记,包括狼毒药剂在内的很多药方都很有创意,而且哪怕药方流出去,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出成品的魔药。天才,看来斯内普为自己找了个消遣,让自己的脑子有事可做。看起来很吸引人,哈利不禁在想自己该给真实的自己找个什么消遣呢?连“正常哈利”
都有个比较靠谱的魁地奇消遣,虽然不怎么需要脑子。几乎没怎么考虑就圈定了魔咒,毕竟选择也不怎么多。
看完3号笔记后的哈利环顾了室内一圈,壁炉依然烧的很旺,但还是觉得有点冷,哈利决定今天提早回去,希望从那条直通寝室的密道出来的时候不会再次撞见上厕所的纳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