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院长手机握在耳旁,目睹这幕,也只是头疼地压了压额穴,任由他去。她一向偏袒felix,这是公开的秘密。
许织夏最有体会,她总被felix欺负。
她心疼地看着地上被撕得破烂的食品袋,闷着说不出话。摔倒时撑地猛了,手腕也生疼,但她没哭,食品袋被抢走的时候才红了点眼睛。
昨晚抱到现在,她一直舍不得吃。
梁院长不会来扶她,许织夏揉了揉腿肚,自己笨拙爬起,擦擦手心。
“我有命赚钱,没命养她!早知我是不可能领她走的,算我时运低!”
电话里的女人仍未停止咄咄逼人:“没什么好讲的,你嘴里没句真!”
对面直接挂断,梁院长刚要出口的讨好咽回肚里,瞬间不再装,对着手机低骂了句难听的。
梁院长瞥向许织夏,一口港普,冲她怄气:“我煞费苦心送你出去,你是一点不争气,还给我惹一身祸!这都第三家了,再被拒养,你别想再有人要你!”
鞋跟在地砖上砸出愤愤的哒响。
梁院长离去后,许织夏默默进了隔壁的女生居室。儿童院的宿舍,小床一排排铺展开,拥挤得过道只允许一人行。
许织夏小心翼翼坐到角落里那张自己的小床边。
乌云不知何时遮了日,又要下雨了。
五岁的许织夏和外面的天一样,灰蒙蒙的。
可她从来不哭。
不管是在京市的福利院,还是在港区的儿童院,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每天都很乖,很乖地等着。
她始终觉得只要自己听话,有一天,妈妈就会来接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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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烧迷糊了,后来回想起流落街头那两日发生的事,就如一场白日梦,清醒后她依然身陷囚笼,一切照旧。
此刻许织夏坐在这个冷冰冰的课室里,冷气呼哧,骨头都寒得酸痛。
梁院长肃着脸在门口出现,课室里刹那鸦雀无声。所有小朋友都畏惧她,除了felix
看护托着托盘,跟在梁院长后面进了课室,把下午点心放到课桌上,正巧搁在许织夏面前,里面是一瓶瓶鲜牛奶。
这时,梁院长又被助理叫出去,不知听到什么,她突然燃起许久未见的热情。
“哎呀,周太太过来了呀!我马上去马上去!”
梁院长嘴里念叨着,扬着笑脸快步朝办公室的方向走了,显然对方是个有来头的。
梁院长一走,felix就抓了瓶牛奶。他的动作解禁了其他孩子,大家蜂拥而上,争先恐后去拿牛奶。
许织夏被左挤右挤,在中间挤得她险些窒息。等他们争抢到后一个一个回到座位,四周才渐渐散开。
所有人都拿完了,坐在自己的座位喝。
托盘里还剩最后一瓶。
许织夏看着那瓶近在眼前的牛奶,停顿了几秒,终于也抬起双手,慢慢伸过去,刚握到瓶身,瓶子骤然被一股力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