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相处说句‘诡异’也不为过。今天下雨,萧经闻直接开到写字楼的地下车库,这样林从沚可以直接从负2层上楼去画室。
一路无话,直到车子停在地下车库熄火后,林从沚说:“明天不用来接我了。”
萧经闻抿了抿唇:“为什么?”
“我要跟我妈妈去西班牙,明天的飞机。”
霎时间,萧经闻憋了半天,憋不出一句挽留的话。
只磕磕绊绊地说:“明天……明天雨很大。”
“没关系,萧总。”
林从沚解开安全带,礼貌且温和地偏头微笑,“我今晚就走。”
终于他克制不住,直接按住林从沚的手腕,因短暂地失去理智而用力过猛,林从沚皱起眉。
失控时候的萧经闻像一根绷紧的,脆弱的琴弦,下一秒就会嘶鸣着断开。
他瞳仁微颤,眼底浮起可怖的神色。然而林从沚气定神闲,像看着无能狂怒的小孩,说:“收敛一点,我快从你眼睛里读出刑法了。”
“……”
萧经闻缓了缓,手也松开了,“还回来吗?”
“当然了。”
林从沚弯唇笑起来,“我那么多画都还在你那里。”
“除了这个原因呢。”
萧经闻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好受一点,“画我可以打包寄给你,你还会回来吗?”
忽然之间林从沚有些心疼,面前的人在外面是高不可攀又矜贵孤高的萧总,此时坐在驾驶座上,卑微得像害怕被再次丢弃的宠物。
林从沚伸手去车后排拿过自己的袋子,一个不大不小的环保袋,里面是他的几管颜料和水杯。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张请柬,搁在杯架上,说:“我去西班牙是因为我妈妈要和hannah结婚了,她女朋友,我去参加婚礼。她们给你也准备了一张。”
林从沚接着说:“新生、婚姻和死亡会让人萌生出对人生的一些……一些新的、特别的理解。婚礼在下礼拜,萧总,你有空的话,我们很欢迎你。”
说完,他笑了笑,下车了。
林从沚收拾了六天的行李,走前跟张渺交待了一下画廊的事情,给小晨布置了作业。
晚上八点的高铁和林泠玉去到另一个城市坐飞机。
曾经林泠玉交女朋友的时候被他撞破过一次,林泠玉有刻意避着他,那次是意外。那时候林从沚十五六岁,迷茫又好奇。
林泠玉很担心这会对林从沚造成影响甚至引导,但还是耐心地给他解释,带着他了解人类的不同以及情感不会受限于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