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被他这一下激到了,微微发着颤,眼里的水雾终于化成了泪珠滑落下来,他一点儿也没有被怜惜着,萧楚扼上了他的脖颈,指腹的薄茧贴紧了肤肉,摸到他的穴位后不轻不重地按了下去,裴钰的呼吸瞬间变得困难起来。
萧楚晒然一笑,说:“那你就恨我一辈子吧,我不在乎,咱们相互满足,相互憎恶。”
他动作的幅度不小,手下难免控制不住力气,好几次裴钰都几近要窒息了,他才肯施舍一点温柔下来,随后又袭来更凶狠的索取。
就在这翻来覆去的刺激中,萧楚忽然找到了乐趣,他忽缓忽急,手中掐着裴钰的脖颈,控制着他的气息,用力点儿,他就几乎濒死,松点儿力,气息又重新灌入口腔里,裴钰会更吃力地喘息,更强烈地起伏,这个时候去亲吻他,萧楚就会成为他唯一的空气,成为峭壁边唯一的支撑,他只能发了疯地从萧楚这里夺取求生的希望。
萧楚兴奋地玩弄着这个把戏,他含住裴钰的唇亲吻他,指腹感受着他脖颈上跳动的经脉,裴钰作出一切的反应都化成萧楚灭顶的快感,叫人浑身的血气都激荡起来。
太勾人了,不管是他憎恨自己的模样,还是乞求自己的模样。
就要弄脏他,就要看这个高高在上的人沾满情色,和他共赴欲海。
冷战
“刀口偏了点儿,没刺到脏腑。”
眉发皆白的医师李寅摸着长须,仔细端详了会儿萧楚胸膛上那条刀口,血已经凝住了,暗红的疤痕盘虬在皮肤上。
“这几天别瞎折腾就行了。”
萧楚裸着上半身,身上缠了几圈白绢,气色倒是不错,哪有刚跨过鬼门关的模样。
他手撑着膝,冲李寅笑说道:“李神医,多亏你这杏林妙手了。”
李寅冷哼一声,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嗔怪道:“萧四,你什么时候这么不经打,一个没学过武的商人都能把你刺个半死不活。”
萧楚哈哈一笑:“我都离开雁州多少年了,又不用上战场,总是动刀动枪地做什么?”
“还笑!”
李寅狠敲了一下萧楚的脑袋,说,“过几日萧仇进京,我看你怎么解释!”
“别解释,就说安然无恙呗。”
萧楚躲了一下,神色很轻松地说,“大姐秋后才入京,到时候这伤早好了。”
“主子,你又不是神仙。”
明夷抱着剑在一旁看着萧楚,长吁短叹,“三日后就是立秋了,哪能这么快好。”
萧楚皱着眉看他:“这么快?”
“主子不觉着,白樊楼被烧了之后,这日子就越过越凉了吗?”
明夷说着就打了个寒噤,“咱们侯府还到处放着冰鉴呢,你说那谁都走了……”
说到裴钰,明夷咽了咽口水,不说了。
萧楚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烦,倚上床边,抱起了臂,说:“裴钰呢?他真是欠本侯好大一个人情,怎么还不来道谢?”
明夷又是一阵叹息:“三司会审呢,白樊楼这桩案子可大了,死了个二品大官,梅渡川玩火自焚,裴怜之估计忙得晕头转向,没空来找主子的。”
说得好像萧楚爱被这人找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