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在昏迷,脑子却很清醒,能清楚的感觉到她那脑子已经开始有点糊涂的妈进进出出好几次,嘟囔着“怎么睡这么久,算了,大概是累了,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
刘梅差点吐血。
就这样昏昏沉沉的,意识清醒又沉睡,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有点后怕,不想干了。
老太太说
:“也行,要不是我这身子下地干不了什么活,也不能让我闺女去。咱花点钱就是了,何必遭这么大的罪。”
刘梅:“……”
刘梅想到每月少的那一百五,心疼钱,咬咬牙又去了。
这次更惨,大太阳天,戴着草帽,脖子上也被晒红一片,到了晚上疼的要命,第二天开始掉皮。
这下是真吃不消了,白干了两天,吃了这么多苦,结果因为没经验,两天干的活还没雇人俩小时干的活多又好,走之前还得花钱请人继续干。
回来后终于撑不住,倒头就躺,连着发低烧,身上每块骨头都跟被碾压了一遍又一遍似的,隐隐的疼,肌肉一动就反应剧烈的抖动,看起来格外凄惨。
刘梅的闺女瞿喜穗要请假回来照顾她,愣是被她给骂走了。
开玩笑,现在全家就喜穗一个人干活挣钱,本来钱都不够花了,她再请假扣两天钱咋办?
要是连喜穗也被下岗了,那不是要她死么!
刚子也不能留下来照顾,他得继续找工作。
于是,留刘梅一个人凄凄惨惨留在家里,额头上放的那块湿毛巾早就已经被她的体温给捂热,还滴滴答答往头发里流温热的水,她却懒得起来,放弃般的摊着手,两眼看着头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砰砰砰”
院门外传来敲门声。
刘梅没动。
反正敲一会儿见没动静,外面的人也会走的。
没想到,等了一会儿,那人没走,依旧在砰砰砰敲门,每隔一会儿敲一次,烦人的很。
刘梅不耐烦吼:“谁啊!”
吼出来的声音细的就像猫叫,凑近了才能听到,何况人在院外。
刘梅又等了会儿,果然,敲门声仍在继续。
刘梅躺不下去了,愤怒的一把抓下额头热毛巾,丢进洗脸盆里,吃力下床,气势汹汹的走出屋,走到院门。
院门压根没关,她哗的一下把门打开,一看是赵娟那张老脸,眼睛一瞪,立马想关门。
但赵娟早有准备,一把按住院门:“哎哎哎,姐,你这是关什么门?”
“哎哟哟,这是咋了这是咋了,怎么这么憔悴呢?”
“呀,姐,你这脖子怎么黑红这么大块儿?”
“哎哟哟,还掉皮了啊,得多疼啊,要不我给你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