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给两人一人递了一张纸巾。
小警察有点不好意思,连忙往旁边挪了挪,给江灼让了个位置坐。单静倒是有些意外,接过纸巾道谢,结果一抬头就把江灼给认出来了,脸色顿时僵住。
两人说起来还算是有点过节。要不是江灼,苗翰亮死之前的那一连串倒霉事也就不会生了,单静大概认为这样的话,即使丈夫命中注定了要在这一天死,也能死的心情好点,落个好名声。
江灼倒是可以理解她的脸色,毕竟不管苗翰亮是对是错,人家两个人都是夫妻,心里肯定有偏向的。
他道:“单女士,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山景虽然不太愉快,但好在比较有涵养,点了点头道:“你问吧。”
江灼道:“苗先生喜欢吃甜食吗”
单静不假思索地说:“不喜欢。他吃东西清淡,太甜太腻的平时都不会入口。”
江灼倒也不怕她骗人,毕竟苗翰亮还有其他的同事和朋友,随便一问就有答案了。
这个回答一说,连旁边的小警察都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诧异地说:“那他不喜欢吃甜食,为什么会被蛋糕呛死呢”
单静疑惑地反问道:“他不是被人谋杀的吗”
小警察:“……”
还怪有道理的,竟然无法反驳。
江灼道:“也就是说,你不知道这块蛋糕是哪来的”
单静道:“不是我买的……好像今天早上我打开冰箱的时候,蛋糕就在里面放着,只是我当时急着出门,也没顾上问。”
她说完之后,又补充道:“但是画任何的东西,都要掌握其特质才能创作出优秀的作品。他刚才那幅画当中有一块蛋糕,或许是为了把蛋糕画的更加写实诱人,我老公就自己去买了块蛋糕体会也不一定。”
江灼十分敏感,立刻问道:“你怎么会注意到他的画里有蛋糕”
毕竟按照之前王队长的说法,苗翰亮是在早上单静出去之后才完成了画的后半部分,也就是说单静没有看见他画蛋糕的场景,等到她回来之后,苗翰亮又已经死了,怎么会有心情注意画上画的是什么
但单静倒是没被江灼问住:“他之前打了底稿,跟我也说过。”
旁边的小警察跟着问:“那能把底稿拿出来给我们看一看吗”
单静点点头,在画架上翻找了一下,很快就将那张用铅笔打出来的草稿拿了出来。
江灼接过来看了看,除了女人要瘦一些,其他的地方倒是跟苗翰亮那幅画的成品没什么区别。
他眼神一闪,将画放在茶几上,说了句题外话:“单女士对画画方面了解的多吗”
单静道:“还可以吧。我也算是这个专业出身,只不过后来全职在家,主要帮翰亮整理稿件,已经很多年没有动笔了。”
江灼道:“那也比我这个外行人要多懂不少了。有个问题想要请教,刚才你说‘画任何的东西,都要掌握其特质才能创作出优秀的作品’,这一点我非常赞同,但是苗翰亮既然不喜欢吃蛋糕,他吃完之后难道不会觉得很恶心吗”
单静:“……”
这真没想过,反正她自己喜欢吃。
江灼又道:“他吃完了恶心,还强迫自己去体会那个味道,画画的时候是否会带有厌恶的情绪”
单静:“……”
她弱弱地说:“好像有这个可能……我没想那么多……”
【很好很好,我们江江的问题非常犀利(一本正经。jpg)】
【话说真的很有道理哎,但是为什么我又有点想笑。】
【哈哈哈哈哈主播问吃不喜欢的东西会不会恶心,莫名有点萌。】
主播的脑残粉就是无论小勺子干什么都觉得级可爱,夸奖打赏一波之后,也有的观众针对案情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虽然苗翰亮这个妻子的所有举动都很正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她很可疑。】
【可能是身份上吧,夫妻两个人住在一起,不管怎么说,她杀苗翰亮肯定最方便。】
【办案又不能靠蒙,主播不是都说了苗翰亮的死是因为蛋糕中的蛊吗】
【对啊对啊,现在就看蛋糕是哪来的了。单静都说了不是她买的,总不能撒这种容易被揭穿的谎。】
“苗翰亮没有子女,那套房子里面只有他和他的妻子单静一起居住。单静从早上七点离开家,一直到上午十一点二十才回去,这一点司机和牙科医生可以作证。在她离开之后,大约七点四十五左右,苗翰亮还到不远处的一家早点店中吃了早点,也就是说,单静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
“除了她和那个帮忙报案的邻居之外,案后也再没有人进过苗家。所以查明白苗翰亮所吃的蛋糕从何而来是当务之急,可惜目前还没有人能提供线索,市局那边正在调查。”
对单静进行过全方位的盘问之后,江灼叫上了在苗翰亮家里转悠的云宿川,两人一起离开苗家。
市局的人要将苗翰亮的尸体带走,进行进一步的检验,单静的哭声从身后传来,江灼眼皮都没抬,双手插在裤兜里,跟云宿川说着话走出了楼道。
两人从窒闷的房间里出来,虽说外面烈日炎炎,气温同样很高,但好歹有点风了,江灼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空气。
云宿川认真听完了江灼的讲述,说道:“嗯……那如果我跟你说,我可能知道那块蛋糕是谁送给苗翰亮的了,这算不算是一个非常伟大的现”
他这么说,最起码也是有点眉目了,江灼立刻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