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你若是还未说亲的话,我这样一个人也许,也能有些机会吧?”
说完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自嘲了一番:“不过我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想不起来,说起来倒是我异想天开了。”
“蒋姑娘别放在心上,就当我是作为朋友的一句关心吧?”
蒋文卿看着他有低头有些落寞的模样,着急的摇头:“不是的,阿一很好,我,我也还没有说亲。”
话到最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姑娘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羞赧着也低下了头。
沈焕之无声地笑了一下,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终于道:“那……我现在也没有地方去,不知蒋姑娘家能否收留一下我呢?”
蒋文卿倏地抬头,他,他说要去她家!
她心里是欣喜的,但想起爹娘和大哥却又有些顾虑,他们怕是不会同意吧……
然后她便又听阿一道:“我可以帮你家做活,只要能给我些吃的就行,若不方便住,我便另找个地方吧。”
“我、我回去跟爹娘说!我家也还有屋子的!”
蒋文卿想起家中是还有一间杂屋,脱口而出,说完又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太不矜持了,低声补了一句:“但也要看爹娘同不同意……”
见姑娘已经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样,沈焕之没有再说什么更亲密的话,而是低声道:“是我麻烦蒋姑娘了。”
但她此番直接回去跟爹娘说,爹娘多半是不会同意的,于是沈焕之便想了另一个法子,让她先不用与家里说,对她不好,只要告诉自己她家在哪儿,明日他会找过去的。
蒋文卿不知他要怎么做,但还是告诉了他,第二日,便见沈焕之重新换上了最开始她捡着他时穿的那件衣裳,上头又重新被他抹了点脏污,脸上也有。
然后他来了蒋文卿家讨水喝。
蒋家二老都是良善之人,见他一副遭了难的样子便让他进了院子给他端了碗水过去,言谈间沈焕之道出自己好像遭逢了什么变故失忆之事,不知自己姓甚名谁该往哪儿去,蒋家二老一听也是隐隐生了些恻隐之心。
他回忆着上一世自己的说辞,接下来便言辞恳切说道自己可以干活,只希望能有人收留给口饭吃或给个住处。
正巧蒋文卿她爹这两日在田间干活腰病隐隐要犯了,听说他愿意帮忙,也不要工钱,只要能有吃的就行,当即便也动了心。
家里总是要吃饭的,多一张嘴也没什么,他们还有间杂屋没人住,正好也是在主屋的后头,那时候是单独砌的,也没跟院子围在一起,让这年轻人住那儿也行。
这样即使蒋文卿还未说亲,这年轻人也算不得是住在他们家里,免得旁人说闲话。
加之蒋建本也一直私心想找个上门女婿,这下不免又对这个年轻人多看了两眼。
嗯,模样倒是生的挺好的,看起来高高大大,一会带他去干活看看怎么样,人品还需慢慢考量,反正他现在孤零零一个人,住在他们家,他这个当爹的有的是时间观察。
他和蒋大娘都是普通农家人,虽能看出沈焕之身上的衣裳好像用料比较好,但也看不出到底是有多好,是以也未想远了,就这样将沈焕之留了下来。
蒋文卿站在她娘的身边,装作与沈焕之不认识的模样,心里却高兴地像是要开出一朵小花来。
在蒋家二老没注意的时候,沈焕之轻轻朝蒋文卿眨了眨眼睛,唇边是一抹浅浅的笑。
蒋文卿便也忍不住笑起来,又怕被爹娘发现,悄悄低了头。
沈焕之跟着蒋家二老到了田里,他想起上一世他其实一开始是不会做这些的,但他学的很快,蒋建最后便也还是没赶他。
重来一遭的他现在对这些早就已经驾轻就熟了,不过沈焕之也没有表现的特别老道,控制在稍微有点生疏,但又不至于让人嫌弃程度。
一切都很顺利。
接下来的日子他便住在了蒋家,村里的街坊邻里都知道蒋家突然多了一个年轻男人做劳力,住在他们后头的那个杂屋里,好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长得还挺俊秀,惹得村里的姑娘见了都要脸红,却又忍不住多看两眼。
沈焕之的长相在白头村里确实有点过于突出了,但他自己没有对周围人的目光表现出什么特别来,他按部就班地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在蒋家做活,顺便搏一搏未来岳父岳母的好感。
另外,他也记着之前那位大夫的叮嘱,到了时间便去县里找他复诊,再领新的药回来,用的银钱依然是之前身上剩下的,只不过这件事沈焕之只告诉了蒋文卿,就连银子也是放在蒋文卿那儿让她管着的。
蒋文卿一开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沈焕之如实相告:“我早前跟你爹娘说过我身无分文,若是身上有银钱自然当要给你爹娘算作是我借宿的房钱,只是我这身子大夫说需要调养许久,所以这药钱的开销也不小。”
“是以这些银子便先防在卿儿这里,若是到时候吃完了药身子好了好了还能有剩下,你便找个由头将剩余的钱当成是你卖药材赚的,交给你娘便是,但别叫你哥哥看到了。”
蒋大成是整个蒋家唯一不靠谱的人,若是这钱叫他看到了,定会想法子贪了去。
蒋文卿明白了,点头应下,又担心他的身子,叮嘱他一定要看好的大夫,还告诉他县里最厉害的大夫是谁,让他去找那位大夫看。
沈焕之笑笑,看着她关心的模样便觉好像回到了两人成亲后的日子。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如何,失忆了,只以为以前自己就是个体弱的,是蒋文卿不辞辛劳的去林子里采药来煎给他喝,才让他又多活了那么几年。
只是到底不是对症下药,最后他也还是被这身子拖垮了。
但这一世不同了,他会好起来。
沈焕之听了蒋文卿的话,他不仅去现在的大夫这里看了,也去找她说的那位老大夫看了,见两人说的大差不离,他也就安心了。
在外出看病时他也快马去了一趟当初自己藏密函的徐溪,发现东西还在,心里松了口气。
就这样忙忙碌碌一年过去,沈焕之算着时日,这几日蒋建就该跟他说入赘的事了。
这一年里蒋建对他的表现应当是很满意的,他的身子因为尽早调理也有了很大的改善,现如今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了。
至少武功没废。
这天蒋建找到他,果然与他说了想招他做婿,沈焕之一点也没有扭捏,当即便恳切道:“蒋叔看的上我,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有什么介不介意的,如今我也是孑然一身,若能娶到阿卿,我定不负她。”
蒋建考察了一年,闻言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好!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让你大娘现在就开始筹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