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装的凶神恶煞,落到承隽尹眼里却像只小猫在张牙舞爪,可爱的让人想将他抱在怀里揉搓。
牙人惊呼,“十两?那怎么行!”
这一压压五两,这可太狠了!
“算了。”
承隽尹失望的叹了口气,“夫郎,我们走吧。”
牙人见着承隽尹就这么放弃,急了,“别走啊!十两也不是不行!”
那老农要求的是不低于九两,十两虽说挣的少点,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承隽尹脚步一顿,和棠哥儿相视一笑。
牵着牛走出牙行,承隽尹又花两百文钱定了个板车,约好天黑之前来拿后又带着棠哥儿去买匹布和棉花。
买完棉花和匹布出来,天还亮着,承隽尹看了眼隔壁的胭脂铺,拉着棠哥儿走了进去。
棠哥儿茫然的问:“夫君,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承隽尹反问:“你觉得我们能来这里干什么?”
他拿起一盒脂膏,就有小二上前介绍说:“这是夫郎哥儿们最爱用的白玉脂膏,抹在脸上、手上能让皮肤一整个冬天都光滑如初。”
承隽尹问:“对冻疮有用吗?”
棠哥儿的手和脚一到冬天就长冻疮。
小二给他推荐另一款专治冻疮的药膏,最后承隽尹两样都买了。
棠哥儿看到一小盒巴掌大的脂膏就要一百文,小脸心疼的都揪起来,又不得不拿钱。
钱刚拿出来,就见一个身着粉色长衫的姑娘挤到他们面前,把几个昂贵的脂粉放在掌柜面前,转头看向棠哥儿,以命令的语气说:“给我一起付了。”
承隽尹眉头一拧,认出了来人。
棠哥儿的堂妹,林氏的女儿,景美幸。
棠哥儿看都不看景美幸,只面无表情的问掌柜,“七百文,对吗?”
这是他们买那些东西的钱。
景美幸一愣,姣好的面容因愤怒变得扭曲狰狞,“棠哥儿,你敢装作不认识我?”
棠哥儿一进来她就看到了,本以为棠哥儿嫁给承隽尹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没想到承隽尹突然就不打人了,还做出什么凉皮挣了不少钱。
她安慰自己,承隽尹不会喜欢棠哥儿更不会对棠哥儿好,可她看到的却是承隽尹连钱都让棠哥儿管。
这十里八村的男人哪个不是把钱藏的紧紧的生怕被嫁进来的媳妇偷拿?棠哥儿凭什么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看到棠哥儿要付钱,她再也忍不住了,拿上自己平时想买却没钱买的东西就冲上去。
她不怕棠哥儿不给她买,因为棠哥儿怕她。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棠哥儿连她家里养的一只鸡都不如。
可她没想到这才短短一个月过去,棠哥儿竟然就敢如此无视她?
“我认识你。”
棠哥儿将钱收好,抬头看她,“景美幸,我的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