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灵化之术的神奇,亦或者加藤远沉重的语气让他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接下来的几天,加藤绪都在废寝忘食得学习家族秘术中度过。
虽然提取查克拉的训练在半年前就已经完成了,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灵化之术和提取查克拉训练比起来,难度简直天壤之别。
对于大多数加藤家的人而言,灵化之术最难的一关便是‘启灵’,一种没有具体操作方式,每个人都不一样,只能凭借天赋来感知到自己的灵魂。
听起来似乎不过是天方夜谭,但对于加藤绪而言,却是再简单不过,已经死过一次的他,很难有人比他更了解灵魂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仿佛本能一般,他并没有花上多少时间就完成了修炼的第一步,但却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绪,你是一个天才……当之无愧的天才……”
加藤远的目光充满着欣赏与宠爱,但却掩饰不了其中深深的痛苦,看着身形缓缓淡出一道虚影,又缓缓回归身体的加藤绪,仿佛更加沉默了几分。
他已经将灵化之术的每一个细节都细细讲给加藤绪,无数年来加藤家先辈的经验,已经让加藤绪对灵化之术的每一个细节都了若指掌,只要加藤绪完成了最难第一步,那么加藤家的灵化秘术就一定会重现忍界——前提是,加藤绪能够活下去。
小竹楼只是点着几个小灯,灯光有几分昏暗,加藤绪也慢慢从‘启灵’成功的喜悦中镇定了下来,坐在了加藤远的对面,抬起头看了看依旧沉默的加藤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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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的灯火下,他只能勉强看得仔细加藤远的神情,他总觉得这几天的加藤远似乎有几分不太对劲。
也许是拥有着成年人的意识,亦或者是两个灵魂的融合叠加,让加藤绪的某些感知变得似乎超于常人的敏锐。
加藤绪不知道这是他带到这个世界所独有的感知,还是某种他所不知道的,这个神奇世界本来就存在的某种特殊能力。
他能隐约察觉到一些特殊的情绪波动,比如加藤远现在情绪的复杂。
他的精神与灵魂仿佛在不断翻涌着,像是喷涌着炽热岩浆的火山被从天而降的无边冰层包裹,蕴含着暴烈热血的狂放在幽暗的寒冷中不甘得熄灭。
坐在他对面的这个仅有四十多岁,却老得如同六七十岁的男人,只是在用一种纠结与茫然,甚至有几分不甘与怜惜的眼神看着他。
很难想象一个人从战场上拼搏了一辈子的铁血男人,会有如此丰富的感情,他在血与火中锤炼的宛如钢铁的意志似乎在被某个决定不断得折磨着,或许是某个被动的决定。
“绪,有些时候,我们要学会忍耐,忍者便是能够忍耐之人,忍耐刺骨的痛苦,忍耐命运的折磨,忍耐心灵的孤寂,最终才能够实现自己想要的,成为一名真正的忍者。”
“你虽然从小就很聪明,但却没有吃过什么苦,有时候的想法很特别,有时候的想法却也很幼稚,以后不管去了哪里,记得谨言慎行,凡事多思考,少说话,无论做什么,保命为先。”
加藤远顿了顿,似乎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也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在这一刻全部吐露出来。
他的神情莫名,看了看端坐着认真听他讲话的加藤绪,似乎觉得这样有些太过严肃了,轻轻笑了笑,只不过这样嶙峋的脸笑起来却更加让他沧桑了几分。
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沉默了半晌。
“绪,有些道理也许你现在还不明白,但这些话你要好好记在心里,你会有明白的一天。”
“是,远叔叔……”
加藤绪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大概率是关于他,关于前途,关于性命。
忍者这个职业,你无论做什么,总是会有性命之忧,区别只在于高与低。
小竹楼有些许昏暗,烛火绰约映照在加藤远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更多了几分老态。
“出生在战国时代的人,见识过忍族混战,也见识过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的无可匹敌。”
“才会真正得明白,无论是木叶村亦或者火之国,乃至其他大国和忍村,本质上并没有任何的不同,无论他们用什么样的说辞,‘火之意志’也好,‘砂之意志’也罢,都不过是一种聚拢人心的手段。”
“村子只是忍族抱团取暖的产物,也不过是维持统治的工具,你要自己思考自己的意志。
‘火之意志’是别人的意志,在你没有明白自己的意志之前,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的意志。”
“尤其是不要为了别人的意志,送掉自己的性命。”
加藤远的声音很低沉,却也很有力,一双眼睛泛着痛苦与迷茫。
加藤绪有些惊讶得看向了眼前这个为木叶拼搏了一生的男人。
知道加藤远是真心为了他好,才会如此掏心掏肺得对他讲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但却总有一种违和感存在。
似乎这些话并不应该出自这样一个从战场上下来的男人口中,但看着加藤远形如枯槁的面容,又觉得有几分理所当然。
也只有这些真正经历过生与死试炼之人,才会真正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
不过,莫名得,他的心里对素未谋面的木叶高层有了那么一点点小小的阴霾。
“远叔叔……”
加藤绪要想说些什么,加藤远开口打断了他。
“领悟得太晚,当我明白了这些事情的时候,断,他已经决意立志成为火影,哪怕付出生命也要守护木叶村。
这本无可厚非,但我大概也已经明白,如果他真得有了威望之后的后果,只是在这之前他就已经战死……”
“绪,我不反对任何想要成为火影的愿望,但我希望你是在自己思考之后才真真正正下了这个决定,而不是在还没有真正认识到这个世界之前,被别人的思想全然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