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硯睜著有些發腫的眼,用手肘撐起身子。
他的身上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單單是從床上撐起身體都很是困難。
季知遠見狀,將水杯放置床櫃,伸手來扶他。
溫硯坐好後,男人再把水杯遞到他眼前。
接過水杯,他仰頭悶下。
「慢點喝,別著急。」季知遠在一旁,眼中滿是憂色,「現在覺得怎麼樣?」
喝下一杯水後,溫硯才覺得自己的嗓子是能發聲的:「好多了。」
被下藥後的記憶在他腦子裡糊成一團,他唯一記得的幾處畫面,就是他要親季知遠。
但,男人躲開了。
記憶中的畫面一遍又一遍衝擊著溫硯的神經。
他抬眸,有些恍惚的望向男人。
季知遠立在床邊,微微低頭也在看他。
這個視角,男人的脖頸和喉-結毫無遮掩的暴露在他的眼前,包括昨夜他在喉-結上留下的牙印和曖-昧的紅痕。
溫硯的臉蛋不禁又開始泛紅。
自己已經借著藥力主動成這副樣子了,季知遠還是毅然決然的把他推開。
他到底是有多不討季知遠的歡心,倒貼也沒用。
站在床沿的男人自然不知道他在想這些,只是看到他的臉上又開始浮出紅暈,不免驚慌:「怎麼,又開始發熱了麼?」
「沒有……。好了,只是好累,想再睡一會。」溫硯搖著頭,連忙否認。
季知遠松下一口氣:「好,你再睡會,等會醫生會來再驗一遍血。」
床上的人點頭,緩慢的重躺下。
季知遠替他掩好床被,看著他重睡下後,懸著的心終於真的放下。
他除了病房,在吸菸室里撥通了溫鳴的電話,說了沈焉設計下藥的事。
溫鳴氣的爆粗口:「tmd混蛋,我忍他很久了,敢動小硯,當我們溫家是擺設嗎?小硯現在怎麼樣?」
「好多了,但小硯的身體你也清楚,肯定有傷害。」季知遠站在窗口,手裡夾著一根飄著白霧的煙,那雙星眼裡布滿陰霾,「我的意思是,不用再給沈焉……甚至是沈家留活路了。」
「放心,沈明河不可能能和我斗,至於沈焉……你出手吧,我知道你比我還氣。」溫鳴回答,「還有小硯,要麻煩你多照顧了。」
「我會好好照顧他。」他將指縫間的煙塞進唇中,深深吸上一口,吐出白霧來。
下午,驗血報告出來,顯示溫硯各項指標都已經正常後,醫生建議可以回家修養。
溫硯住不慣醫院的床,更討厭醫院裡的消毒水味,一刻不想多待。
於是,二人便匆匆出院回了家。
快一天一夜沒有見到主人的雲胡趴在玄關處的地毯上,見到進門的溫硯,挺起身子「喵喵喵」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