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我調一杯。」高濃度的酒精慢慢爬上他的臉,模糊他的視線。
「調什麼調,不許喝了。」
不知道是酒精的原因還是情緒的問題,男人露苦色的自言自語:「你說的對。」
韓維沒聽清:「什麼?」
「天作孽,猶可恕。」季知遠將身體徹底傾靠在椅背上,脖子後仰,眼前是懸掛在天花板上散著五彩的燈,薄唇輕啟,「自作孽,不可活。」
光線太刺眼,他閉上眼的一瞬,腦海中,忽然浮現今早在辦公室,溫硯握著他的手吃丸子的場景。
隨即,又想起剛剛,沈焉抱著溫硯的畫面。
一時間,心口堵的快要喘不上氣來。
他沒有辦法接受溫硯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這件事。
關鍵這個人還是沈焉。
這個年紀和自己相仿,腦子和能力卻堪稱是白痴的老傢伙,憑什麼和溫硯在一起。
憑什麼。
他越想頭越疼,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往上涌。
韓維搖著頭,悠悠道出一句:「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季知遠猛地睜開眼,五彩的光線再度透進眼中,他並未接話,只是那雙星眼裡,神情愈發複雜。
而卡座里的溫硯並不知道這是韓維的酒吧,更不知道,季知遠也在這。
他忙著周旋在這個破酒局裡,更忙著用不經意的方式和沈焉拉開距離。
好在後半場的時候,沈焉喝大了,光顧著和別人吹牛,並沒有再「騷擾」他。
酒局散場的時候,沈焉已經醉的走不動道了,溫硯壓根不想管他死活,把他扔給代駕之後,打算讓家裡的司機來接自己。
恰好這時候蘇斂給自己來電:「在哪呢?我剛開完那個破會,過來找你。」
「在酒吧門口,正好,那你接我回去吧。」說話的同時他隨手將地位甩給了蘇斂。
「酒吧?!」蘇斂的語調不由上揚,可以聽出他的震驚。
認識溫硯這麼多年,別說是酒吧了,他連清吧都沒敢帶溫硯去過。
十分鐘後,蘇斂接到了站在酒吧門口的溫硯。
「誰啊,帶你來酒吧,還把你一個人留在風口等?」蘇斂蹙眉,溫硯身體不好,身邊的人一向都很注意。
溫硯系好安全帶,搖搖腦袋:「我剛剛一直在屋子裡等的,沒受風。」
其實這並不是溫硯第一次來酒吧,他很早之前自己一個人去過,只是,他並不太喜歡酒吧放的震天響的音樂,聽著心臟有點不舒服,所以很少去。
「是誰啊?能帶著你來酒吧?」蘇斂繼續追問,憑著溫硯避開這個問題的態度,他其實有點能猜到是誰:「不會是沈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