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眉头拧的死紧,他的目光落在常嬴额头上的那块朱砂印子上,深深的定了定。
对症才能下药,可目前对他来说,对症可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没什么问题啊。”
常嬴两条腿有些脱力,往后一座落在床榻上:“那就快点睡吧,我坚持不住了。”
再晚一会儿她怕是要当场去世,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了。
常嬴安稳的闭上了眼睛,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人还没有睡着,黑暗中,一双眼睛忽明忽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终又回归平静。
苍穹之下涌动的是风云,变换的是人们每个人不同的心境和处境。什么东西复苏了,什么东西沉睡了,什么东西全部死去。
一切都在按照最简单的因果报应四个字来进行着。
“你为什么不告诉那个秦北,我的存在?”
好像有人贴在常嬴的耳朵边儿上说着话儿,一字一句的听的常嬴一阵阵的心惊。
“你的存在?你存在吗?”
她都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力气和思绪去反问这个人。
她现在不该是筋疲力尽,沉沉的睡在梦里吗?
哼,一声轻笑带着熟悉的嘲讽和赞赏,那人似乎贴得更近了,就连语调也邪气了许多:“我当然存在了,你不是见过我吗?”
“见过?我们什么时候见过?我怎么不知道?”
她听到是自己的声音在说话,这种感觉十分奇特,甚至叫她不寒而栗。
试问属于自己身上的一个特性被另一个人得到占有,再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感觉到底是难受新奇。
“就在这个地方
,我问你识不识得我,你却说不认识。”
一片朦胧中立着个高大的身影,常嬴睁大了眼睛去看,却又什么都看不清楚。
“你说不认识,眼神却很诚实的告诉我,你知道我是谁,比你枕边睡着的那个人更清晰的认识到我是谁。”
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心头涌上来,虽然是在梦里,可常嬴还是觉得自己的手脚冰凉,从发梢到发根都带着战栗。
“你是秦北吗?”
这回说话的是她自己,清晰的听见之后是对面更加放肆的大笑。
“你现在也觉得我是秦北了,不对,是你也认同我是秦北了。”
黑暗中的身影似乎有些得意,常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扫过来,落在她的脸上,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被看了个彻底。
“我没心思来跟你说这些没有用处的话。”
常嬴咬着牙道:“你是谁我心中也大致有些数,所来为何,你便直接说了吧。”
她心中有几分把握,却也不敢坦然,只当着那人的面撑撑场子,径直的问罢了。
“你倒是着急。”
黑影慢慢逼近,半张脸出现在常嬴的视线里,她瞳孔微震,却又很快的冷静下来:“你不敢说吗?”
“世人都说你常无何罪大恶极,心狠手辣,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魔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那半张秦北的脸,嘴角勾着一丝笑,接着道:“除了这些,常大魔头还更是出了名的心态好啊,都害怕的不行了还能挺着腰杆
说出这样有气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