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暴风雪自北向南席卷鹰酱国,让整个全力运转的国家瞬间安静了下来。
除了那些苦苦挣扎的难民。
邢杰将车停下,侧头看着北方由远及近的乌云,天上飘落的雪花连成一片,就像沙尘暴般慢慢的朝这边移动。
邢杰看了眼油表,开门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桶汽油,一边往车里加一边打量四周。
刺骨的寒风透过衣领灌进脖子里,温热的身体刹那间就被凉透,邢杰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手不打颤。
远处,几个小黑点迎着寒风蹒跚走来,看到车的刹那加紧了步伐,双手舞动,嘴里大声呼喊着什么。
邢杰瞟了一眼,不慌不忙等油桶里一滴油都没有了,把油桶抛向远处,拧好油盖,拉上保护油盖的钢板,转身上车。
关好车门,才动汽车,车窗便被拍的砰砰响,三个人头贴在车窗上大声地呼喊,似乎在祈求邢杰打开门。
车是特种部队开的防爆车,是邢杰从附近的一个小镇上顺来的,玻璃防弹又隔音,邢杰听不清外面的人说什么,也不想听清楚。
一个裹着破毯子的男人趴在引擎盖上,拉下自己的面巾,满脸痛苦的哀求,干枯的手指将一个瘦小的孩子抱在怀里对着邢杰比划。
邢杰没有理会,看了眼已经飘到头顶的乌云,密集的雪花眨眼间就把车窗盖住,车内的温度似乎降了点,邢杰将暖风调大,并用一块石头将油门压下去一半,动机的轰鸣声隐隐传来,将外面的人吓得从车上下去,转头来到车后拍门。
邢杰钻到后座上,脱掉厚厚的极极地防寒服,将一条长长的电热毯裹在身上,从空间里拿出一块蓄电池,接上电热毯的插头,拿过旁边的保温壶,一口气喝了一大半,将整个身子埋进渐渐热的毯子内。
“砰砰砰!”
车窗外传来几声枪响,车玻璃随之一阵震动,而后就没了动静。
邢杰不为所动,露头看了眼被大雪覆盖的前挡风玻璃,慢慢的拉开一旁的射击孔,露出一点缝透风换气,重新把自己埋进电热毯内。
车外大雪漫天,车内温暖如春,三个人形生物靠在车尾处,渐渐被大雪覆盖。
不知过了多久,邢杰被一阵猛烈的敲击声惊醒。
嗓子里干涩的难受,就像当初自己刚清醒那会,伸手摸过一旁的保温杯,狠狠灌了好几口,嗓子才舒服些。
邢杰突然想到了萨莎,不知道那个傻女人怎么样了。
“砰砰砰!”
前挡风玻璃上的雪被清理出一半,一个身穿迷彩军大衣的人正在使劲的拍玻璃,见邢杰看自己,回头对身后挥手,而后从衣服里掏出一张证件,贴在车玻璃上。
车里的燃油已经耗尽,车子的保温性能还行,温度不是很低。看了眼手表,邢杰才现,自己这一觉竟然睡了十一个小时。
雪停了,外面的积雪有一米深,驾驶室门外的积雪被几个鹰酱大兵清理了出来,邢杰穿好极地防寒服,下了车,打量了下四周。
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远处的乌云还没有消散,两辆卡车打着双闪停在前面,几个穿着笨拙的鹰酱大兵持枪看着邢杰,枪口若有若无的对着邢杰。
“你好,我是波特兰军方基地的兰迪上尉。”
拍车窗的男人拉下护目镜道。
嗯,气色不错,看着有些瘦,但是脸上有点肉。
邢杰伸手和兰迪握手,淡淡的道:
“罗杰斯,可能是个级战士?”
兰迪眼睛微眯,疑惑的道:
“级战士?可能是?”
邢杰摘下帽子,露出光秃秃如瓷器裂纹般的脑袋,眼神冷漠的看着兰迪。
兰迪和几个半围着邢杰的士兵下意识的退了半步,相互看了一眼,兰迪将抱着的枪背在身后,眼神火辣的道: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请问……罗杰斯先生这是要去哪?”
邢杰面露思索的道:
“我也不知道。”
兰迪一愣,小心翼翼的询问:
“您什么意思?”
邢杰戴上帽子,面色痛苦道:
“我受伤了,还失忆了,我也不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