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用过晚饭,庄冬卿在院子里坐着,喝茶水消食,柳七抱着从大理寺拿来的一堆文书,岑砚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房,东厢的书房。
布置完全是按照西厢的书房来的,考虑到用途,还多加了一间屋子备用。
等柳七把文书分好类,岑砚道:“以后饭前,让厨房做一些好克化的糕点,给他垫垫肚子,别饿着了。”
这方面岑砚就没有柳七了解庄冬卿了,柳七:“这些厨房都是备着的,但小少爷饭前一贯不怎么吃东西,说是要留着肚子吃正经的。”
都这般盼着了,还饿着等他……
岑砚想说些什么,显露到脸上,却只笑着摇了摇头。
用夜宵的时候,庄冬卿进了书房,问岑砚要不要一起,柳七见主子再度放了笔。
准备给庄冬卿的夜宵份量不多,多为甜食,岑砚并不爱吃,这些日子差不多用个半碗就罢,但很乐意陪着庄冬卿用。
用过宵夜,岑砚又进了书房,外间庄冬卿开始收拾着,洗漱上床了。
看着窗外一桶桶热水拎到盥室,水声哗啦,岑砚的心却很宁静。
等他再搞好,上了床,庄冬卿眼睛已然半睁不闭了。
却还记得他肩上的伤口。
前几日结痂全都掉了,露出新生的肉嫩,庄冬卿有点怕再破了,睡前都会看一眼。
果然,又来扒他衣服了。
岑砚也不动,听之任之,庄冬卿眯着眼睛看罢,含混道,“差不多了,过几天就长实了。”
顿了顿,声音轻轻的,“以后别再受这么重的伤了,太难将养了。”
似是提醒,又似是自己嘀咕。
岑砚温声道:“我尽量。”
庄冬卿又伸手摸了摸,郑重点头,仿佛做了什么约定一般。
神情太拨动人心,被岑砚按着深吻了一通。
“我好困的……”
“你不早说。”
换了口气,庄冬卿揉眼睛,碎碎抱怨道。
“早说什么?”
岑砚问,含住了庄冬卿的喉结。
庄冬卿背脊打了个挺,又落了回去,声音更低了:“做这种事啊。”
说完,却也没有拒绝,反倒放松了身体,对岑砚敞开了双臂。
乖死。
岑砚也不再逗他,“不做,想亲亲你。”
“嗯?”
庄冬卿不解。
接着吻就往下落了去,庄冬卿被亲得双眼迷离。
感觉寝衣被扒了一遍,又穿了回去,岑砚伸手盖住庄冬卿眼睛,哄
道:“睡吧。”
却被庄冬卿在手腕上咬了口。
恼他的撩拨。
岑砚也不放手,反而另一只手去抚庄冬卿的背脊,耐心道,“不来了,睡吧,不闹你了,不是困吗,睡吧。”
抚着,念着,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庄冬卿就没声儿了。
岑砚将被子给人掖好,伸手摸了摸庄冬卿脸颊,就这样静静瞧了会儿,温柔的神色生出了两分不能见人的复杂。
轻出一口气,岑砚吹灭烛火,跟着安置了。
*
就这样忙碌了几日,大理寺内的公务将将理顺,再一次朝会后,随着一封密报进京,宫里再次宣了岑砚觐见。
此次地点不在寝殿,在议事厅。
这便是有公务交代了。
岑砚:“恐怕今天回不了府了,交代东厢不用等了。”
柳七遣人回府通传了。
动身进宫前,消息也递到了岑砚手中,岑砚看过,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