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不该在这儿,我们本就不会认识。”
她严肃而拘谨的站在那里,光线被上空的油烟机挡住一半,她站在阴影里。
我像一个理直气壮,不知悔改的人,不言语,只是固执的盯着她。
她像石化的雕塑,一动不动,视线不坚定的四处流转。
“你不理解我,就像我不理解你,有家为什么要我收留你,我不会和你生气,猫也会挠我,但我不会赶她走。”
她像个固执的在解释错误的小孩儿,两个手互相攥着,看得出她紧张了,但话里分明就在说我,和畜生无异。
“那我要和猫一样赖在这里呢?”
人作坏的本能一旦激,对方越弱,越想变本加厉,欺软怕硬真是个劣根性。
“你会吗?”
她问完转身继续切菜,用文具刀一圈圈削洋葱,把手背关节处削出一道口子,血随着水成片的流着,她放到冷水下冲了一下,继续削菜,手握刀的样子,像生平第一次握刀,鲁莽而毫无章法。
“怎么会有人这样用刀,你放下,我来。”
我示好般靠近,手架在空中等着接手。
她拿着手里的刀和洋葱躲了躲,“瓷娃娃。”
我一瞬间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无语的冷笑一声,“你说什么?”
“本来就是,你就是个瓷娃娃,我不想害人,虽然你很讨厌。”
我像得逞一样坏笑,可以把自己伪装的像个坏蛋,“后悔收留我吗?”
“你不值得我后悔。”
她赌气般说话的声音,像小猫爪挠人。
“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你应该对自己好点。”
我在一旁乖巧的说着,不等回答又反问,“你不是摄影师吗?工资很低吗?”
“不然呢?我只是给公司打工,而且刚毕业不久。”
她一开始言辞激烈的反问后,又转身继续煮面,把洋葱一股脑倒进去,就看到她手背的血又流出来。
刚想问她有没有创可贴,转念一想也知道答案,就没问,又下单买了些常用药,送餐的外卖到了。
“你大晚上吃排骨?”
“不可以吗?”
我反问道,看着从茶几到电脑桌铺开的外卖,意识到晚餐好像的确过分了点,幸好猫不觉得,母猫前蹄趴在茶几上,一口叼过一块排骨,因为太烫,排骨直接甩在了玻璃门上,猫也被吓到,一只似乎被烫到的前脚离地,傻帽般站在原地,我们笑的前俯后仰,算是一刻便冰释前嫌。
我笑着凝视她,表情随着视线慢慢凝固,一瞬间仿佛精分回了演员的身份,她居然没躲,也直愣愣的盯着我,这种对视,感觉都拉丝了,可那女生居然不解的歪了歪头,果然入戏的只有我自己,她怕是在看怪物。
“猫可以吃排骨吗?”
我躲避视线,看着猫问道,
“她不能吃咸的东西,用水洗一下应该就可以?”
她说着捡起被猫叼落的排骨。
猫开始绕着她喵喵叫,随后我就大开眼界看到一个凶残的猫啃骨头的画面,是不是低沉的出几声怒吼,这家店的排骨要差评,没什么肉啊,心疼猫那小牙齿,真怕被骨头震碎了。
“猫也啃骨头?”
“她还荡秋千呢。”
说着女孩起身把衣柜打开,我一直以为里面是隐私的衣物,没敢打开,此刻觉得自己的预判力真是失策,空无一物的衣柜里悬挂着个放衣服的一体三层架子。
“你衣服就我是架子上那一个小折叠盒子?”
我迟疑着问道,她看看卧室,“怎么了嘛?太少了?你这两天不也只穿着这身衣服?”
虽说我是没带衣物,但她带挑衅意味的反问,我意识到自己又在以己度人,便没再说什么。
可内心还是觉得不理解,问出了和大多数人一样逻辑的问题,“你很缺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