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卢令植打开门。
卢鸢哭得满脸皆是泪,鬓凌乱,颇为狼狈。
她险些站不稳身子,见卢令植出来,立刻用力拉住他的衣角,哭泣着:“谢家欺人太甚,我明明已经是公爷的房里人,却将我逐出门外!兄长!你要为我做主啊!”
卢令植先是沉默,对她的哭闹无动于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冷漠疏远:“你与谢公爷同了房?”
卢鸢一僵,脸上一会儿绯红,一会儿又惨白无色:“没,没有。”
卢令植直勾勾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出个洞来:“那你是否已入住他的院子?”
卢鸢全身冷,浑身都在颤抖,仿佛已然无法喘息:“未曾……”
卢令植冷漠道:“你既未成事,又不曾入住他的院子,谢家自然能将你送回来。”
卢鸢当然清楚其中道理,哭声再次响起,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哽咽道:“兄长,只求兄长让我再见公爷一面,我定能说服公爷接我回去!求兄长再助我一次!”
卢令植只是缓缓将手抽离,眯眼:“谢公爷对你有情?”
手中一空,卢鸢心中也跟着仿佛什么东西被失去,她狠狠咯噔一声,强装镇定道:“……有的。”
卢令植打量卢鸢的神情,显然不信。
但见她如此可怜,心中也有其他打算,便开口道:“我可以帮你一次,但若是不成,我这里还有另一门亲事——曲州知府想要与卢家结亲,可惜他儿子去年已病逝,但好在这曲州知府家中一直无主母。”
“若是你不能让谢公爷接你入府,就嫁去曲州吧。”
卢鸢听到他这句话,心俨然一下子凉了半截……
那曲州知府已经五十左右的人了,她如何能嫁?!
可一想到之前那个卢家嫡女也是如此,便也知道自己无力回天,只能把全身心放在谢公爷身上。她用力闭了闭眼睛,颤抖着声音,回答:“好,我答应兄长。”
***
谢府。
卢蓉因为在荷花宴遇谢卿白揭穿身份一事,一直躲在秦姨娘处,半步也没有出过门。
回想荷花宴里丰将旻遇到的事,以及那个猥琐青年在被抓时口中喊着“谢二爷”
三个字,猜测这事定然与谢卿白脱不了关系。
她眼下不能再出事,得忍到初十这一日,等与丰将旻婚事定下来后,一切便能安心了。
然而初十这一日还没到,谢府就出事了。
谢府的大门外,有一个大肚子的女人登了门。
这女子衣着朴素、面容年轻,但是那肚子已然月份不小。她自称是丰将旻养在外面的妾室,得知丰将旻即将与住在谢家府里的一位小姐定亲,便过来拜见未来主母。
门房大吃一惊,却也不敢敷衍,便立刻派了人来琴姨娘处,赶忙汇报。
巧儿听说后,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立刻进屋来禀报琴姨娘。
琴姨娘原本正在品尝新茶,听到巧儿说的话,连手里的茶杯都握不住了:“怎么回事?哪来的人?”
巧儿也是满头雾水:“是傍晚出现在门口的,门房说那女人肚子看着都有八九个月了,也不知是怎么找到我们谢府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