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持续了短短几日,她便开始受不了。
她沈瑾文这生又不缺少一位神出鬼没的田螺姑娘,这份看不见摸得着的无微不至她才不稀罕。
她只是想要和沈亦棠在一起。
即使往后稀碎破败,没有任何期待奇迹出现的机遇也好。
那便在自己所剩不多的余生里,与自己的心上人淋漓尽致的相守下去,也好比像这样躲躲藏藏,相恋却不能相见。
寺庙外佛光普照,修行的僧人都在大礼堂内礼佛,外面空无一人。
曾经她对这些地方从来都是不信,当人苦难到了极致便要靠自己,求神问佛是懦弱的人才会去做的蠢事。
她自诩是个聪明人,向来是不屑一顾。
可现如今,她愿意相信这些子虚乌有。
她现在多么期待会有一个心软的神明能够低下祂怜悯的眸光看看她虔诚的心愿。
她什么都不要了,她只愿沈瑾文活着,健康的活着。
庙里的方丈是个悲天悯人的老人,见她这副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用毛笔写了几张符叫她带了回去,便说:“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施主。”
大抵也是嫌弃自己身上罪念深重。
失魂落魄的回了家,她望着昏暗无光的房间觉得无端痛苦,终于还是耐不住自己的贪欲偷偷在沈瑾文的窗户外驻足徘徊。
往日这个时候那人应当要在午睡才对,怎么瞧上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会又出了什么变故吧。
关心则乱,沈亦棠彻底慌了神,她赶忙推开房间门就往屋内冲,却被一个温暖的身影给用力抱住。
鼻尖嗅闻到熟悉的馨香,她忍不住鼻头一酸,不争气的眼泪边从中夺眶而出,“我好想你,可是我不可以靠近你。”
“傻瓜,你一直都可以,可是你老是躲着我,我都不知上哪去与你说。”
沈瑾文抱的很紧,好像要把对方融进骨髓中,“再活一年也好,只活一日也罢,我都不在乎。你就让我这般孤独的活着,还不如让我马上就死去。”
“不必折磨彼此,和往日那般就好。不要再躲着我了。”
“对不起。”
沈亦棠像个孩童般放声大哭,嘴里除了抱歉也不再说什么。
又有什么好道歉,这人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沈瑾文却只觉得亏欠。
如若要道歉,那这个人应当是她才对。
秋风吹落了树梢上的最后一片树叶,风中已经荡漾着凛冽。
也许半夜,又或许明日,那赘人的袄子就要拿出来用上。
如若老天慈悲,这是她们在一起过的第五个冬日。
院子里的土壤松软,坐久了仿佛还会荡起一阵暖意。
两人依偎在一起,远眺着天上的晚霞。
那阵暖黄的光普照过光秃秃的树枝,仿佛时光倒流,树上又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叶。
怀中的人早早地就穿上了过冬的衣裳,可手却依旧冰冷,视线恍惚,沈瑾文转过脸,用力地瞧着身边的人:“亦棠,我还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