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血浸染的薄衫承不住伤口渗出的血液,顺着手臂迟缓地滴落在地上。
于是她们两人经过的所到之处满是繁花盛开,枯木逢春。
沈瑾文心疼地擦拭着对方脸上泌出的汗珠,晃了晃身子想要下来,“我好些了,可以自己走动的。”
原先抬头目视前方的人低下眸子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左手卸了力,把沈瑾文放了下来。
脑袋晕乎乎的,沈亦棠有些没站稳,没忍住踉跄了两步被对方眼疾手快的扶着坐下了。
“你流了好多血……”
“别哭。”
明明抱着那人走了这么久,可沈亦棠的手却像冰块一般冰凉。她蹭着对方的脸,嘱咐道:“我衣服里有个瓶子,你拿出来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东西。”
她伸手摸索了一下,摸出了那个白色药瓶,倒出了几粒黑乎乎的药丸,“是这个吗?”
她甚至没有气力点头,只是想要接过去。可那种脑海中泛着白光的眩晕感越发强烈,让人本能的无法抗衡。
还没等她碰到,就无意识地晕了过去。
这可把沈瑾文给吓了一跳,抬手探了探鼻息,就赶忙把药丸喂进对方的嘴里。
试了好多次都没能喂进去,她实在有些着急。
着急忙慌之际只能暗道冒犯,舌尖抵开牙关,她把药丸含进嘴里渡给了沈亦棠。
今夜的月亮很亮,亮的能够让沈瑾文在昏暗无光的树林中看清沈亦棠的每一个表情。
嘴巴里还残留着药丸中苦涩的滋味,可看着身边的人,心中却砸吧出了甜味。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对方身上的伤处,如获至宝般爱惜的抱着沈亦棠。
人生岁月漫长,或许前程灿烂,或许光彩照人,或许与她无关。
那又如何?
胆怯了吗?
又或者是那日算命先生的“预言”
真的算中了她心中最担忧的事,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瞻前顾后。
当生命垂危,宛若枯油的燃灯,沈瑾文只觉得后悔。
那时就像那样狼狈而又无声的死去……自己还没有与沈亦棠道别。
万幸,感恩上天的垂怜,对方又如天上降临的天神再次拯救了她。
没什么好顾虑的,与其这样惴惴不安的度过之后的每一个岁月,何不如就把能够睁开双眼的每个岁月都当做死去前的最后一天。
她爱着自己现在抱在怀里的孩子。
这个愿意拼了性命也要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人。
我的沈亦棠。
半夜吃了药的人蓦地开始发热,一宿没敢合眼的沈瑾文额头抵着皱着眉头,双眸紧闭的人额上。
想要取些水来,着急的环顾四周也没有看到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