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方瑾文还能说什么呢,她有些无奈地答道:“麻烦你们了。”
只要方瑾文人没事,那多载一个人又是什么大问题。
负责人点点头,叫司机开车了。
这一路上车内十分寂静,只能听到飞驰的风剐蹭在玻璃上发出的呼呼声。
坐在一旁的沈亦棠特别安分,合着眼小憩,好像真的只是为了当一个送佛送到西的热心市民。
快到目的地,车速渐渐变缓。
阖眼的人清醒,望着窗外的酒店的建筑并不说话。
只是在车子停稳,打开车门之际对着方瑾文说了一句告别,看着她安全走进酒店大厅才默默地离开。
酒店大床上,方瑾文紧闭着双眼,微皱着眉。
梦魇中她一直在那片昏暗的街道上,耳边是自己粗重的呼吸,跑了许久都望不见尽头。
这段路像灌着铅,牵扯着她停下脚步。
就在她累得筋疲力尽时,方瑾文忍不住回头看去。一阵黑暗袭来,蒙住了她的脸。
恍惚惊吓中,睡梦中的人倏地睁大了眼,坐起了身子。
被吓醒的滋味很不好受,在床上缓了好久还是心有余悸。
虽然那场跟踪并没有持续很久。
甚至因为过度害怕,脑海为了保护自己选择性忘记掉了当时的一些细节。
可她晚上还是做了噩梦。
人在无助时总是很脆弱,她现在很没出息的在想着沈亦棠,懊恼道:“要是晚上我没有让她走就好了。”
胡思乱想了好一阵,窗台边的窗帘蓦地扬起,缓缓传来窗户被拉开的声音。
方瑾文敏锐地往后退了几步,对着那个方向喊道:“谁!”
窗台的动响一顿,两人僵持了一分钟,对方的动作变得放肆,一个黑影钻了进来,一步步朝着床上的人走去。
黑夜昏暗,方瑾文看不清对方的脸。
她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快要飙到顶端了,闭上眼,下意识地喊了一句:“沈亦棠!”
听到了这声叫唤,黑暗中的人显出了面容。
“你在叫我吗?”
惊吓中的人一怔,谨慎地睁开一只眼。
入目是对方那张无辜的双眸,她虚脱的靠在床头,按住了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没好气道:“你怎么进来的?”
“翻进来的。”
对面的人很诚实的回答。
“这边可是八楼啊,你怎么爬的进来的?”
不是很想和她讨论这个没什么意义的问题,她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
“我是来坦白的。”
这句话很突然,但方瑾文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决定再给这人一个机会,“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