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低下头。
很多东西说出来不如不说
反正也改变不了。过去回不去,现实无力改变,撕开结好的痂只会更疼。心理咨询不就是要人开心起来的吗?
他更喜欢看到白医生发自真心的笑容,被自己逗笑的笑容。
“如果你的档期允许,或许我们可以增加一些次数。”
“我觉得你有非常非常多的话可以说,听完有趣的事情,或许还可以听一些令人郁闷的小事。你怎么想呢?”
“……”
“你会担心我没办法承受吗?没有办法接住你的负面情绪?”
“我觉得没必要聊那些。”
“我理解,我想,阿琛有很棒的自我包扎能力,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一直以来都在照顾别人。现在已经不那么需要外部支持了。”
“阿琛,请容我再次夸赞你——你美化的那个心理顾问,是你内在积极力量的体现,是你对美好的向往。”
“它的美好和力量,是你赋予的,并非全部来自坐在这里的咨询师。”
“那个完美的它远比我更好,它就在你心里,始终不曾离开过。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你都能带着心里那份美好坚定地走下去。”
……
……
《等你在第5个季节》
白浮清又做噩梦了。
噩梦中的噩梦,春天的梦。
他是惊醒的,惊醒前一刻在下坠。
他没有关于落地板的经验,最后只坠落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在枪战毛坯别墅二楼的房间,他被捆了起来,被□□头子沈大哥举枪威胁,亲亲抱抱,上下其手。
巫毒匕首在身上划出花体英文“love”
,然后是一万字不可言说。
再像破烂娃娃一样被拖到走廊,下面不是一楼的平地,而是万丈深渊。
沈大哥说:youjup,ijup
把白浮清丢了下去。
最近总是做这种梦,上一次是横切吃豆人,上上一次是雨林大逃生,上上上次是梦中梦——昏迷强制清醒。
他这辈子都没有过那么密集的梦,何况是这种梦。
白浮清没有什么疼痛的经验,梦境大脑模拟的痛感十分轻微,恐惧感倒是实打实的,醒后仍心有余悸。
他下意识想找个视频缓缓,但是又想到自己失去的十二年,又想到沈琛,痛苦地躺回床上。
那个多管闲事的人。一会儿怒目圆睁地喊“你为什么要看这些!”
,一会儿委屈巴巴地求“你不要再这样了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