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祝由怎么了莫不是你身体又出了不良反应吗?”
想到这,白虚室语气有些紧张。
姜蔚琬立刻摇头,在他掌心写下:“再一次。”
“不行,你上次晕倒我还没有找出原因,不能再冒险了。”
白虚室思路一转,道:“还是说,你有了好转吗?祝由让你觉得好些了?”
姜蔚琬在白虚室期待的眼神中点头。得到肯定的答案,白虚室喜出望外,握住了还停在自己掌心里的手:“太好了,十七,我今天听到了两个好消息,都是你带给我的,真的很开心。”
第二次祝由,白虚室将一切准备就绪,房间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小小的圈里,姜蔚琬很安心。
“吃饭啦!”
林精卫高调的声音在后院响起,王小满便撒开两条腿到处去喊人:“大师兄,师姐喊吃饭了,我去请师父。”
说完便一溜烟儿的跑了。
白虚室如往常一般,坐在医馆门口义诊,听到小满喊话,回应道:“嗯,我知道了。”
白虚室将手指从旁边那人的腕上拿下来:“老伯,您身体没有大碍,平时应当多有头痛眩晕之症,老人家常有此症状,不必担心,记得多喝水,少吃腌肉,莫要过度操劳。”
“好好好,谢谢白大夫。”
“不谢,老伯慢走。”
白虚室朝着队伍将音量提高了些:“抱歉各位,今日义诊结束了,明日有板蓝根免费发放,大家可以按需领取。”
话毕,排队的四五个人便散了去,一对老姐妹商量着明天一起来领板蓝根。
等白虚室收好摊子去吃饭,饭菜刚好摆上桌,姜蔚琬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林精卫也解开围裙出来。
“诶,醉虾?”
小满和师父一起走过来,看到桌上的虾两步做一步地凑过来,两只小手跃跃欲试,被林精卫拿筷子打了回去,“洗手去。”
林精卫道:“我第一次做,你们尝尝怎么样。”
孙保光正要动筷,林精卫迎面睁着杏眼,乖巧的看着小老头,拖长了声音喊道:“师—父—。”
孙保光一向酷爱吃虾蟹,要是他吃不上虾蟹,便觉得平生了无生趣,一直忌不住口,所以就算住在医馆里,身边到处都是大夫,包括他自己,经年的风湿也好不了,最多能抑制它发作。有时病情来势汹汹,小老头也能疼得辗转反侧,一边说着“要戒要戒”
,一边在不疼的时候躲着徒弟们悄悄吃。
“嗨呀,为师尝一口,一口没事的,啊。”
林精卫狐疑地看着他:“就一口啊。”
孙保光信誓旦旦道:“诶,就一口。”
孙保光刚剥了虾壳进嘴,有些浑浊的眼珠立刻亮了几分,一只虾还没下肚,老头便站起身来中气十足地呵道:“你这丫头,我的杜康酒!”
林精卫没想到这小老头一口就尝出来了,酒的味道不都一样吗?这也行啊?她知道师父一贯是宝贝他的酒的,因为贵,而孙保光没钱。
林精卫随即卖乖:“别激动嘛师父,我就用了两壶,一滴没撒全在这了,没浪费。”
“什么!你还用了两壶?”
这番话差点给小老头高血压干出来。
“哎呀师父,你那不是还有嘛,等徒儿攒了钱,再给你买更好的!”
孙保光拿她没办法,用都用了,总不能再捧起来装回酒壶里,主要是腌过虾的也腥啊。他只能看着自己最爱的虾和宝贝的杜康酒放在一个盘子里,自己还吃不上第二口,全都进了徒弟们的嘴里,尤其是那个哼哧哼哧像猪一样的小十六。孙保光无奈地看看林精卫,再看看王小满,感觉血压实打实的飙升了起来。
尖子生
林精卫一边吃饭,一边闲聊道:“师兄,今天过来看义诊的,还都是老头老太太吗?”
白虚室答:“老人是要居多一些。”
“他们怎么样,身体都还好吗?”
“大多都是老人常见的慢性病,原本不妨事,就是有些老人家身体出现不适容易胡思乱想,忧思过度,熬垮了身体或者催生出别的病来。他们常来看诊,心里踏实是最要紧的。”
“师兄说的是。”
王小满才几只虾下肚,脸蛋红彤彤的,口齿已经含糊不清了:“大师兄,我说你怎么不给十七师弟取名字啊?老叫人家十七十七的,不公平!我都看不下去!”
白虚室的名字是师父取的,师弟师妹们的名字,大多是白虚室取的,有的捡回来就没有名字,有的不愿意再提过去的名字,只有极个别的会沿用过去的名字。白虚室道:“小满,十七有名字的。”
“叫叫什么啊?呃。”
小满打了个酒嗝。
白虚室是因为从前遇到过姜蔚琬,才知道他的名字,而且白虚室只在和姜蔚琬独处的时候叫过“姜蔚琬”
,没有在别人面前暴露过。名字这种事,寻常人可能并不在意告诉别人自己的名讳,但是这个医馆里的徒弟,哪一个不是身世浮沉?要不然也不会被孙保光捡回来。过去的名字还想不想告诉别人,得由当事人自己决定。
白虚室看着旁边因为这盘醉虾,脸颊同样染上红晕,目光呆滞的姜蔚琬,道:“等他自己告诉你吧。”
“切,名字不就是用来喊的,还藏着掖着。”
小满伸出手,去挠挠此时看起来十分听话的十七师弟,道:“师弟,来叫声师兄听听,叫师—兄—,像我一样,把嘴巴张开,啊—,师—兄—”
他自顾自来了一场说话漏风的发声教学。
姜蔚琬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小满锲而不舍的坚持要教他,全然忘了他师弟是个哑巴,而他师弟自己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