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慈竹哥哥……”
此话一出,便是万丈深渊,再也不能回头。
杜慈竹呆愣片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小思……”
杜慈竹看着泪流满面的何思,又难过又心疼,他伸出手,边替何思拭去眼角的泪水,边喃喃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何思却哭得更厉害了。
泪水的闸门一旦被打开,就如万里洪水波涛汹涌。
“别哭了,难看死了……”
杜慈竹想逗逗何思,想着看他发小脾气的模样总要好过看他流泪的模样。
他这辈子再也见不得何思流泪了。
何思的眼泪就像毒药,会浸透杜慈竹的骨髓,令他回想起来便会生不如死,亦或是锋利雪亮的匕首,会一寸寸剜下他的血肉,让他每一处躯体都鲜血淋漓,脏污不堪。
他真的再也不想看见了。
杜慈竹的话似乎奏了效,何思停止哭泣,喉咙却因哽咽而断断续续地说不出完整的话:“就你……就你哭起来好看!”
杜慈竹勉强挤出笑容,他无力地揉揉何思毛茸茸的头发:“你不相信,那咱们哪天举办一个流泪比赛,看谁哭的最好看,可是现在不行,因为看见你哭的样子我就忍不住要笑,一笑我就哭不出来了。”
“杜慈竹!你这个混蛋!”
何思咬牙切齿道。
他就知道无论他付出多少努力,只需杜慈竹的一张嘴,就能在顷刻间将感人至深的氛围打得支离破碎。
何思在心里愤愤道,那么好看的嘴唇,怎么就不能闭上呢?
闭上……
何思似乎想到了什么,脸倏地红了。
杜慈竹看着耳尖发紫的何思,百思不得其解。
“不会是又发烧了吧?”
杜慈竹欲要伸手去摸何思的额头,却被何思一手抓住手腕。
在抓到手里的那一刻,何思心奇:杜慈竹的手腕居然比看起来的还要细。
杜慈竹诧异地看着何思。
“你还是跟我老老实实去看医生吧。”
何思抹去眼泪,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好啊。”
杜慈竹却显现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那我们正好来做笔交易怎么样?”
“什么?”
何思纳闷地看着杜慈竹。
杜慈竹清清嗓子:“我跟你去看医生,你跟我去做后续检查。”
何思欲要拒绝,却被杜慈竹打断了:“别跟我说不啊,你总要为昨天的事负责,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冒着风雪把你背到医院来?”
虽说大部分路程都是汽车的功劳,但一想到杜慈竹那件浸湿的风衣,何思心里就隐隐作痛,于是他点头表示同意:“好啊。”
杜慈竹这才顺从地任由他牵着前往呼吸内科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