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只不答。
张午清冷笑,既然不说,就带回去慢慢审。
他一挥手,便有两个大汉凶神恶煞地冲过去,一左一右架住少年要带走。
变故陡生。
快到几乎所有人没有看清怎么回事,四只断手就飞到空中,鲜血四溅,在众人瞪大的眼睛前划出道道弧线。月光之下,沾着血珠的银线一闪,如游蛇迅速收回少年袖中。
一时间惨叫声划破云霄,惊叫声、呕吐声此起彼伏,众信徒乱成一团被水泡了窝的蚂蚁。
“是他!”
有人失声叫道,认了出来:这正是那日不愿被搜身的刺儿头,后来见说是一个信徒的弟弟,就草草搜了下了事。
竟就这样让他将凶器带了进来!
那少年站在混乱的中心,深深吐出一口气。
“真烦死了。这一个晚上。”
他说着,额头上青筋乱蹦,美丽的脸,此刻扭曲如罗剎。他阴沉的目光扫视面前乱作一团的人们,露出个血腥气的笑容。
“都去死吧。”
第17劫鸡汤
江蒙蜷了蜷脚趾,保持一个姿势时间太久,她腿有点麻。
这儿太窄了,她不得不紧紧贴在内壁,双臂夹在身侧,腿放平伸直,偏过脸,才得以不被压扁鼻子。
她猜对面的太子应该会被挤到脸。
隔着两层薄木板,她看不见他,但是能感觉到腿侧顶着的他的膝盖。他还挺能忍,这么久了,虽然那只膝盖抖得像筛糠,但愣是动也没动。
他们在这无极殿的大葫芦里锁了有快半个时辰。
就是那个镂空的、什么也没有、看上去好像只能坐下一个人的大葫芦。
想到这里,江蒙不由得怒火中烧,恨那乌鸡老头儿耍把式骗她,又悔自己深信不疑。她想起那日他耍把戏时,瘸子一坐进去,葫芦就满满当当,看上去连根指头都塞不进去。
谁能想到它里头居然有夹层,甚至能装得下两个人?!
叶十九没看出来,她也没看出来,没成想太子一个甚至没见过这玩意儿的人,只是听她说过,就能知道它的玄机。
外头悄么声儿的没个动静,江蒙思量人应该已经走了,就悄悄的拿腿挤了挤他膝盖。再待下去,她怕要么她憋死,要么他腿抽筋抽死。
那头太子捏了下她脚腕。
这是叫她继续呆着的意思。江蒙瘪瘪嘴,只好继续乖乖等待。
这是他俩的赌约,她输了,所以必须一切听他差遣,他说往东她不能往西,叫她打狗不能摸鸡。
这事儿还得从昨天晚上说起。
昨晚她奉那无极大帝命令,去给太子送鸡汤补身体,一路上那瓦罐就在她鼻子底下,把她给香惨了。
太子见了却不十分欢喜,墨迹半天确认没毒后,才一勺一勺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