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俩人都十八岁的时候,裴家惊讶地发现,他们居然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因为从小都是一个先生教的,学识、礼仪……都一模一样。只不过性格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脾气好、心肠好、讲义气,真正的裴家小子却又贪又懒……
“喂,搬木头,干不干?”
有人问她,“一天十个钱。”
江蒙点点头。
她跟在那人后面,往工地上走,走到一半,鞋底突然掉了。她打了个招呼让他等等,自己蹲下来捡鞋底。
这双鞋穿了好几年,又高强度走了仨月的路,早已经磨得不成样子,只是江蒙没钱换。她从破筐里拿出块布头,在脚背上缠了两圈,愣是把底儿又缠了上去。
站起来看着还好,只是一走起来,脚后跟就啪嗒啪嗒的。
两步过后,鞋底儿又错了位,江蒙只好又停下来。
她这次绑的更结实了些,站起来,正打算继续走,余光扫到旁边的告示栏,不由得顿住。
她看见了熟人。
半个月过去,天下又发生了许多大事,比方说皇上居然下了旨说不远征了,不用交军粮了,被强征过去当兵的壮丁也可以各回各家了。又比方说赵大姐的义军被官军围剿后惨败,只有赵大姐母女和几个人逃了出去。
现在告示栏上的通缉令,就换成了她们。
江蒙握紧双拳。
“走啊。”
前面人不耐烦地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呢?”
这次,她似乎做不了什么了。
江蒙沉默地从告示栏前离开,啪嗒啪嗒地往前走,但这次有人挡在了前面。
高头大马,三四个大汉,都穿着黑色劲装,为首的那个则是个女子,戴着白纱幂篱,从马上利落跳下,掀开白纱,露出一张秀丽面容。
江蒙不认识她,她却像认识江蒙似的,直奔她而来,到了跟前,笑容满面问:“可是江蒙姑娘?”
江蒙:?
这人怎么会知道她叫莫子。
越过这漂亮女子肩头,她看见招工的人被那几个大汉围住说了几句话,便慌忙走了,好像怕惹到什么麻烦似的。江蒙皱眉,下意识右手往腰后摸去,却捉了个空。
她索性往前一步,低头:“有何贵干?”
他们有马,她跑肯定跑不过,到时候如果情形不对,她就先把这领头的制住,这姑娘看着文文弱弱的还比她矮,应该能打过。
那漂亮女人忙笑道:“您不用如此戒备,我们绝无恶意。奴婢柳烟,是奉我家公子之命来寻您。”
奴婢?公子?江蒙不记得自己认识过莫子公子。她交往的都是穷人,公子哥们都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我家公子说,本不该再打扰姑娘,只是找到了您在无极教丢的爱刀,想当面还给您。”
江蒙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