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两个字没能说出,生生卡在喉咙里。
南依举着手,一把小巧的伞递到他眼前。
她胸口剧烈起伏,发丝也因为奔跑变得凌乱。
一双眸子里染了水光,她仰着头看他,轻轻开口,“外面下雨了,你,你别淋湿。”
很久很久之前,徐曜曾在心里为自己穿上一件坚硬无比的铠甲。
有了它,他可以什么都不畏惧,不会脆弱,也没有弱点。
严厉的家教、孤独的童年,充满了不被看好的青春岁月。这些事情朝他袭来时,他都表现得无懈可击,毫不在意。
然而一把伞,一句话。
让他堆建了很久的墙垒轰然倒塌。
那一身铠甲被卸的干干净净,他整个人,连同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那么好。
她怎么会,那么好。
雨还在下。
风裹挟着雨水,拍打在窗户上,凝成一道道蜿蜒而下的水流。
徐曜怔愣在原地。
良久,才伸手接过那把雨伞,哑着声音道,“好。”
……
徐曜走后,南依也被叫去谈话。
不遵守课堂纪律,私自跑出教室,张秋对这些稍作教育后,问她,“你跟徐曜,你们……”
话到嘴边又略有停顿,像是在等她自己说明情况。
南依知道老师想问什么,平静地回应,“我们是朋友。”
“真的吗?”
张秋自然是不大相信的,隐晦地问,“除了朋友,就没点别的什么?”
“没有的,只是朋友。”
南依神色和语气都很认真,确实不像在撒谎。
得到这个答案,张秋重重舒了口气,“那就行。”
张秋拿起水杯,拧开杯盖,说道,“我虽然不能干涉太多,但你最好还是别跟那种学生……”
“老师。”
南依忽地抬起眼,打断道,“我认为,你得跟徐同学道个歉。”
“什么?”
张秋以为自己听错了,水杯端到嘴边又停住,“我为什么要跟他道歉?”
“因为,你误解了他。”
说误解已经是收敛,真实情况可以算得上是污蔑。
张秋笑了,“我误解他什么了?”
南依说,“徐曜的成绩,是他自己考的,他没有作弊。”
张秋不以为意:“他抄没抄只有他自己知道,谁能为他作证?”
“我能为他作证。”
南依说,“是我亲自给他补课的。”
“他各科知识点都是我梳理的,理科试卷在我的监督下,90分钟内可全部做完。平均分能达到优秀水平,英语语文较为薄弱,但也在100分至110分区间。您可以看下他的试卷,分数的分布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
她脸上表情始终淡淡的,语气不急不缓,逐一列举出老师想要的“证据”
。
倒是叫张秋沉默住了。
她作为班主任,试卷自然是看过。